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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麻感頓時朝他周身蔓延,裴熠翻開他右手的袖子,抓著他的手腕說:「你這傷,是那晚留下的吧。」
霍閒沒說話,裴熠卻感覺他似乎笑了一聲,隔得太近,反而看不清,裴熠看見他喉間輕輕一動,那無意的動作在裴熠看來就像是某種變相的勾引,又攝魂奪魄的本事,裴熠每回見到,心中的慾望便被燒的更加旺盛。
待裴熠要去動時,他才說:「這點小傷就換侯爺一條命,多值。」他抬指在裴熠的眉眼處輕撫一下,下一秒就被裴熠攥的手裡扣的緊。
「值嗎?」裴熠嗅著他掌心的味道,定定的看著他,說:「侯爺查到的,必不叫你吃虧。」
「那是自然。」霍閒對他話裡的深意洞察秋毫,面上不動聲色,卻心下一沉道:「說來聽聽。」
「韓顯有本帳,記載著自他上任至今所有的銀收,婁廷玉沒讓他立刻出事,多半和那本帳有關。」裴熠按著他的手,專心的在他傷口上塗上藥膏,說:「他是個又貪又怕死的,人倒是精,柳越兩地毗鄰,他與越州知府王佑仁的交情頗深,換而言之,這兩人是臭味相投,與韓顯不同,王佑仁上頭沒人,家中世代從商。」
「這些只要查,誰都查的到吧?」霍閒微縮了手臂,說:「然後呢?」
「急什麼。」裴熠說:「王家生意做的大,他雖不是王家長子,卻很看重家族興旺,頭些年王家在生意上有敗落的跡象,他便憑著知府這一小小官職打通了與雁南的商賈。」
「你借言同紀禮出來玩兒,當是為此吧?」裴熠說:「王家的生意確實來路不清,雁南富庶,已能自給自足,為何輾轉要捨近求遠?這就要說到很久遠了,王家做藥材生意發的家,後來才改做的絲綢和布帛,王佑仁的爺爺是當是出了名的藥王,在當地是塊硬招牌,因此聲名遠播,分號開至各地,因此傳遍蜀中一帶,當時在雁南也有藥鋪。」
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王佑仁入仕之時王家已經不做藥材生意而改做絲帛了。因此若不細究,這些舊事並不為人所知。
「賣什麼藥?」霍閒吸了吸鼻子,神色逐漸暗淡下去。
「治病救人的良藥,或者」裴熠收緊手臂,說:「見血封喉的毒藥。」
「當然了,王家當時壟斷了當地所有藥材生意,鋪陳之廣,不計其數,要想查出它買賣過什麼藥,恐怕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了。不過王家雖然生意做得廣,但與朝臣卻並無往來,先帝忌諱官商來往過密,朝廷中的官員也對銅臭頗為不屑,但這只是其外人的說法。王家能做大,是他們的本事,但當年王家突然放棄瞭如日中天的藥材生意改做絲帛,除了絲帛得利更廣還有沒有別的原因?隔行如隔山,韓顯同王佑宗相識多年,他那帳本里會不會添上一筆,關鍵時候用以保命呢?」
「韓顯是個狐狸。」霍閒早就查過這個人,他知道韓顯這種人慣用了官場手段,多半是想再拉裴熠下水,讓自己得以保全,自然會擺出誠意,「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這個嘛。」裴熠揉了揉霍閒手心,說:「縱然再貪,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你收了他的錢。」霍閒側眸:「值麼?」
「古時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江山都能不要,怎麼不值。」裴熠看著他,明眸似水:「我什麼都沒說,是他自己等不及,送上門的錢,不收白不收,況且還能博美人捨命搭救,怎麼都不吃虧。」
「我沒有捨命。」
「承認自己是美人?」裴熠捏住他要掙脫的手,說:「你這模樣,說沒捨命真不像。」
不是不像,確實不是,霍閒在謁都就隱隱覺察出不對勁,從趙徹隨行要前往越州開始,他便知道趙徹這一去,一定有人回不來,災情爆發本就動盪,曹旌是一介文人而裴熠未帶兵將,若要柳州無恙,便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