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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複雜的情緒裡,他回想起以往。
裴熠就像是弓箭彎刀,是能割開敵營的利器,是禹州的月,也是謁都的雪,是大祁百姓的星光,亦是他霍閒心上的一鞠春水,跨越千里,是比他一切都要珍視的心上人。
霍閒本能的察覺到,他行的本就是一條難以回頭的路。
「你想知道什麼?」霍閒抬腳勾了桌旁的椅子,示意裴熠落座,「便直說。」
「也是。」裴熠覷了一眼桌上有些凌亂的書籍,坐在霍閒旁邊,說:「我們之間用不著彎彎繞繞,那我問你便照實說麼?」
「那要看你問的是什麼?」
「你和蕭瓊安是什麼關係。」裴熠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他想起趙徹設宴那一次,這二人之間毫無端倪,可蕭瓊安怎會驟然闖進他們的私宴?
唯一能解釋的便是蕭瓊安知道酒裡有問題,他來只是為了提醒霍閒,是以那之後霍閒才能如此迅速的做出反應。
那他們之間又是憑藉什麼維繫的,想到這裡,裴熠不免生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玉樓設宴,你和他在那時便已相識。」
儘管不想挑明瞭說,但話一出口還是叫霍閒察覺出異樣,他先是一愣,隨即漠然一笑,說道:「若如你所想呢?你會殺了我麼?」
說著,他看了一眼裴熠腰間的朔風刀,想來蕭瓊安的身份裴熠十有八九已經知曉,他自然不會對昔日父親老部下的遺子下手,那便只有自己了。
「以殺人解決問題乃是下下策,人總要取捨,你在本侯這裡取的越多,自然要在別處捨棄更多。」他看似沒有回答,但平靜的話語裡透著寒意。
「盟友而已。」霍閒冷冷的說:「他不是為我,是為你。」
「為我什麼?」
「準確的說,是為你身邊的那個護衛。」
「」
「修竹或者應該叫他謝錦。」霍閒說:「倘若在這世上還有在意謝公子生死的,除了你,便是當年死裡逃生的喬家少爺了。」
既和蕭瓊安有這層關係,知曉蕭瓊安的身份並不奇怪,但僅憑這點微不足道的聯絡,能將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理清,想來私下費了不少功夫。
「當年逃到禹州有你收留,如今改頭換面回了謁都還是有人庇佑。」霍閒故意說道:「謝錦還真是命大。」
「恩?」霍閒這話來的猝不及防,裴熠覺察到一點酸意,抬眸瞧著霍閒微垂的眼睫,說:「沒記錯的話,你這條命,也是我從狼嘴裡搶回來的。」
霍閒正欲回答,就見裴熠開始解開腰帶,他還沒反應過來這青天白日的是要做什麼,就見裴熠指著肩上一排淺淡的牙印說:「看見沒。」
霍閒抬眸看了一眼,果然在各種癒合的刀劍傷口邊上清晰可見,他抬指替裴熠把衣領拉上,睜眼說瞎話:「沒看見。」
「這樣看清了麼?」裴熠捉住他的手,一把將人撈過來,笑說,「這回呢?」
「看清了。」霍閒目光落在別處,緩了口氣,才說:「如今皇上正為貪汙案犯愁,你倒閒了。」
「我既不在刑部又不在大理寺,自然有的是時間,皇上要敲山震虎,這一刀遲早是要割下去的,朝中往日諸如韓顯之流經此次之事自當有所收斂。」
「治標不治本。」霍閒說:「貪官汙吏是爛在根上的毒瘤,拔除不徹底,反覆是遲早的事。」
「上頭那位有所忌憚,想要拔除才是難事。」裴熠撫著霍閒的下頜,手指慢慢的滑到他的領口。
「皇上顧惜母子情,是孝,可對於自己一手養大的小狼崽突然有一天要跟自己對著幹,太后心裡怕是比誰都著急吧。」
裴熠的手指停在霍閒的喉間,他輕輕摩挲著那白的泛光一樣的脖頸,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