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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阮玉啊了一聲,把餛飩塞嘴裡,又差點兒跳起來,用手在嘴邊扇風,含糊道:「好燙,好燙。」
「一個人吃餛飩多沒勁兒啊。」她笑眯眯地說,「我這麼一想你就來了,不突然出現,難不成還得等你慢吞吞從村口走過來?」
這是我的夢,當然我最大,想怎樣就怎樣。
年輕人還想說話,就見她拍了下桌子,「食不言寢不語。」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拍桌。
逢歲晚眼眸半闔,不再言語,只是視線,仍停留在她身上。
看到她吃得滿臉幸福,他好似也聞到了一點兒淡淡的香氣,清淡縹緲,時有時無,讓他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氣,想要捕捉住那股味道。
常年被血腥惡臭的氣息所包裹,一絲香味兒,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阮玉吃餛飩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任誰被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都有點兒吃不消,對方那吸氣的聲音,她沒抬頭看都知道,他已經在吞口水了。
長那麼瘦,怕是餓的。反正在她夢裡,那就幫他也叫一碗。
阮玉轉頭,卻發現背後的小食攤已經消失了,熟悉的老街變了模樣,像是被一把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留下斷瓦殘痕,滿地狼藉。
青石鋪就的路面上還有一些焦黑的痕跡,扭曲的人影好似要從地下鑽出。一團團火焰宛如墳頭上的鬼火,朝她腳下晃晃悠悠的飄了過來。
她把兩條腿盤起來,避免腳尖兒接觸地面。
做這一切的時候,對面的年輕人還在看她。
小攤不見了,她本來捨不得分的,可對方的視線太過炙熱,想忽略都難。
阮玉只能從桌邊拿了個小碗,分了兩個小餛飩出來,又往裡頭倒了一點兒湯,淺淺的,剛好沒過餛飩。
把小碗往男子面前推的時候,接觸到他有些驚愕的目光,阮玉臉一紅,尷尬得腳趾頭都摳緊了。
都決定給人分了,分兩個算什麼,都嘗不出個味道。
阮玉咬了下唇,從碗裡再分了三個出來,她把碗推到對方面前,「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會糊成一團。」
那白瓷碗上只有一個鮮紅的壽字,邊緣缺了口,像是被狗啃過一樣參差不齊。
逢歲晚看著那碗,目光有些愣。直到手裡被塞了個木調羹,他才反應過來。
還是那句話,「你不害怕?」
阮玉點頭,「怕呀。」
逢歲晚心想,「害怕,才是人之常情。」這小姑娘靈根駁雜,修煉資質奇差,怎會出現在忘緣山附近,也不知道外面那群徒子徒孫,又使了什麼昏招。
他左手伸出,敲了一下桌面,本來順著她裙擺燒起來的火焰受了點兒驚嚇,又往後退了稍許,不過那一團團的火仍舊守在周圍,大有隨時撲上來的趨勢。
就敲了幾下桌子,他就累得輕輕咳嗽起來,咳的聲音悶悶的,像是一口氣憋在胸膛裡,撞得他胸膛「空空」響。
阮玉又從桌子角落裡拿出個小罐子,「你是要辣椒?」
「這裡又不比那些大的酒肆,要什麼都得自己加。敲桌子也沒人理你。」這人應該是大戶人家出生,可惜到了她夢裡,連碗餛飩都吃不起。
好吧,這不怪他。
她怎麼會夢到這麼一個人。
明明,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逢歲晚:「你不是說害……」
話沒說完,對面的少女又氣得拍了桌子,「你倒是快吃啊,話可真多。」
逢歲晚:「……」你哪裡怕了?
他拍桌子,那些魘火只是後退了一點兒,這少女拍桌子,居然逼得好幾簇魘火散裂開,就連身後那鬼影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