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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是誰？&rdo;蒼羽熱切地說。

撥開人頭額前亂發，季雲鶴道，&ldo;雉……&rdo;女子雙眸緊閉，臉上卻還如以往般紅潤，彷彿只是睡著。

&ldo;它叫做&l;雉&r;？可惜本相太醜，我怕嚇著你，將它的屍首變作它生前所披的那張皮的樣子，還多虧了它我才能這麼快找到你。我感謝它，所以送它來見你最後一面。&rdo;季雲鶴被墟挾持之時，雉說出了那三個字，引來&ldo;眼睛&rdo;，也引來了蒼羽，而事實上，正因為蒼羽及時出現，季雲鶴才免於一死。

&ldo;每個進入無相劫的妖魔，都被下了言靈咒，雲天，我已經找了你四年。&rdo;

&ldo;為什麼殺它？&rdo;

&ldo;為什麼呢？&rdo;蒼羽依舊支著頭，&ldo;怪就怪它不該愛上你。&rdo;說著伸指一彈，頭顱化風消失。&ldo;下一個你希望是誰呢？那個叫秦天溟的小師弟？三十三地宮的大弟子？還是昭帝君？&rdo;

季雲鶴眼中一厲，九曲劍應詔而來，一劍當頭劈下，蒼羽伸出兩指，夾住劍身，季雲鶴回抽，竟難動半分。&ldo;你明知打不過我，又何必浪費這些氣力？&rdo;

左手兩指虛搭在劍柄，手上注力，一股雷電順著劍尖直向蒼羽，蒼羽撤了手，季雲鶴後退幾步站定，又起了個劍勢。蒼羽見他眉目凜然，贊道，&ldo;我原道你這副皮囊沒什麼用處，卻是我差了。&rdo;又想穆雲天本就是天資卓越之人，即使換了身體，但其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怎可能變？不由又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確定他就是雲天君，愈發覺得順眼。

季雲鶴沒有後招，他腦中是有無數高階法術，但這些法術必須倚靠強大的靈力，即使強大如血屠陣，也不過只將墟帝君的手震了震，自己反消耗了一大半靈力。前一世順風順水，醉心修煉，從來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鮮少遇見敵手，重生之後才知世間很多事並不是有強烈的意願就能達成，這四年中所領悟的，竟比過去二十餘年還要多。

蒼羽道，&ldo;你以為，昭帝君為何會出現在這裡？&rdo;

不待季雲鶴髮問，蒼羽又接了下去，&ldo;天帝老奸巨猾，怎可能沒發現無相劫的存在？墟帝君心高氣傲，從不聽人相勸，天帝拿到&l;九天&r;，必然第一個拿他開刀。&rdo;

&ldo;九天？&rdo;想到沈辰逸曾道，&l;九天已煉成&r;，是那把散發血色光芒的劍？

&ldo;&l;九天&r;是天帝讓昭帝君所煉製的至邪之器。&rdo;

蠍尾、黑風祖師的黑氣……難道這些都是煉器之物？沈辰逸消失的半年中，難道正是去尋其他的邪物煉器？身為天帝，為何要煉邪器？季雲鶴神色一閃，蒼羽知他已想到，又道，&ldo;你以為，昭帝君到無相劫裡是為了你麼？&rdo;

他是曾這麼想過，但又很快否決，帝君與凡人，從來就不是同路人。

&ldo;墟帝君謀反之事早已坐實，天帝為何遲遲不動手？&rdo;

他在等什麼？等&ldo;九天&rdo;煉成嗎？

心中霎時閃過幾個念頭，季雲鶴本來就不喜陰謀算計，也不曾醉心研究，現在細想，對於天帝為何不動手對付墟帝君一事，委實找不到頭緒。

蒼羽見他沉思，粲然一笑，&ldo;你可知道，為煉製邪器，昭帝君需付出什麼樣的代價？&rdo;

季雲鶴愕然抬頭，蒼羽笑語盈盈，&ldo;雲天君，你果然還是同以往一樣的天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