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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羽柴方面幾乎沒有正統的織田派,假如羽柴大人得坐於天下,旁系諸侯自然倍受恩寵。到那時,何愁不能封妻蔭子,家運亨通!&rdo;
&ldo;嗯,未來之事,實難預料。&rdo;
父子議論再三,仍猶豫不決,遂想起占卜。日野城下有座成願寺,住持僧陽春知陰陽、善卜算,蒲生賢秀把陽春請進內城,求得一簽,上寫:
東北失朋友,
西南得新主。
所謂東北,指的是勝家;所謂西南,指的是秀吉。蒲生家這才放心地作出決斷,準備歸順秀吉。
秀吉當然不信什麼八卦。他時常拍著馬鞍子說:
&ldo;本人的長處是能幹,是勤奮!&rdo;
此話不假,這一時期,他從來也沒有呆在一個地方。他昨天忙於姬路,兩日後又出現在京城,往來奔波於各地,不斷地籌劃著名。
&ldo;竭盡智慧,籠絡、離間勝家的盟友,掏空他的後院,最後再抓破他的老臉,敲斷他的脊樑骨!&rdo;
秀吉躺在床上也沒有忘記推翻柴田勝家。
勝家也不甘示弱,他遣使去見秀吉。秀吉已經從姬路來到京都城南的山崎寶寺城,在那兒召見了使者。
秀吉揣度著對方的來意。
&ldo;柴田大人慾在歧阜為信長公舉行葬禮,請筑前太守出席。&rdo;
柴田勝家作為織田王的首席重臣,準備主辦葬禮,他想以此為幌子,騙出秀吉,伺機殺掉他。
秀吉心想,如此陰謀,酷似老匹夫的為人!
從年輕時開始,勝家就被人稱為&ldo;黑心腸&rdo;、&ldo;彎彎繞兒&rdo;。然而在秀吉看來,那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豈能騙得了人!
&ldo;我當然要出席。不過,地點不能在歧阜城或清洲。&rdo;
秀吉說,歧阜和清洲固然是信長公的發祥地,但是如果只憑這點兒理由,那為什麼不在安土舉行呢?再說,信長公是朝臣,官拜右大臣,而且沒於本能寺,先主之靈必然滯留在京城。既然是朝廷命官,喪禮就應該在京城舉行,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合適!
&ldo;因此,請轉告柴田大人,改在京都治喪!&rdo;
京都是秀吉的勢力範圍,如此一來,勝家勢必膽怯,不來參加。
使者無可奈何,只得報知勝家。對於秀吉的主張,勝家並不反駁,把此事丟在一旁,由清洲撤回越前北之莊。葬禮一事懸在了半空。
&ldo;愚蠢的傢伙,鄉巴佬!&rdo;
勝家只知道誘殺秀吉,似乎沒有考慮到殯葬信長的政治意義。秀吉則不然,他認為主辦葬禮就等於向天下宣佈,自己是織田政權的繼承人。送葬本身具有不可估量的重大意義。
&ldo;勝家老匹夫,也許正在北之莊吮吸郡主的乳汁呢!&rdo;
秀吉醋勁大發。轉念一想,他又為勝家的愚蠢感到好笑。眼下正是勝家一生最關鍵的時刻,他卻偏偏去尋個主人門上的女人,五十七歲還得拼著老命守著老婆。當然,秀吉也很嫉妒他。
秀吉必須做好送葬的準備,其中最重要的一件是取得主持葬禮的資格。秀吉進京,到信長在世時交往甚密的大納言菊亭府中拜訪:
&ldo;懇請大人指點迷途!&rdo;
&ldo;豈敢豈敢。有什麼事,請儘管說。&rdo;
菊亭晴季圓滑地說。為了密談,他把秀吉邀進茶室,此人很早就是羽柴在宮廷內的私人參謀。最近,局勢陡變,羽柴勢力大增,菊亭開始考慮利用秀吉的影響擴大自己在宮廷內的勢力。
&ldo;足下請講,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