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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曼站在人流熙熙攘攘的醫院一樓大廳,扶著比她高出一頭多的薛淼,只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胖,怎麼就這麼重,而且越來越重了。
辛曼用手肘戳了一下薛淼的肋骨,“誒,薛先生,你能不能撐著點兒?”
薛淼借力站直了一些,結果從辛曼扶著的手掌中抽出手臂的時候,手肘直接就撞上了辛曼的胸,而且還不是擦擦碰碰,而是很重的一下。
辛曼:“……”
“sorry。”
薛淼臉色發紅,如果不是辛曼知道他是過敏了。臉上紅是因為出了紅疹子,肯定會認為他是在害羞,羞的滿臉通紅了。
這人真是長了一張會欺騙大眾的臉。
辛曼也不計較了。
薛淼將身體的力氣從辛曼身上撤回來,靠坐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淡淡開口道:“剛才吃辣的時候我也給忘了,之前只是有查過過敏源,是對辣椒微過敏,這次只是食用過量了……”
辛曼看了薛淼一眼,這是在為自己開脫麼?好不讓自己有愧?
事實上她也真的是有點愧疚,倒不是因為薛淼吃了辣椒,而是她作弄他的時候給他米飯上澆了一勺子勁辣湯。
她動了動唇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低著頭瞧了一眼自己的鞋尖。
過了一會兒,秦特助跑過來,和辛曼一塊兒攙著薛淼上了樓,樓上的急診室裡,不過幾分鐘的工夫,軍區醫院裡大大小小的面板科專家都已經集聚一堂了。
辛曼瞠目。
這個薛淼,到底是什麼身份?
十分鐘之後,醫生已經給薛淼開了一間病房,護士扶著他躺在病床上,為他扎針打點滴的時候,薛淼眉頭輕蹙著,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睫覆在眼瞼上,已經闔上了雙眼。
護士從床頭取下一個管子,換上了一個白色透明一次性的噴嘴,然後按了開關,扣在薛淼的口鼻上停留了五秒鐘,拿下來,上面的噴嘴取下扔進紙簍裡。
辛曼看著在管子上標註著的英文字元,“這是氧氣?”
護士點了點頭:“嗯。”
秦特助去外面打電話了,辛曼用手掂了一下床頭的熱水瓶,裡面是空的,便拎著熱水瓶出去熱水房去打水。
經過值班臺的時候,就聽見有兩個小護士在說悄悄話。
“他睡下了?”
“是啊,王醫生給開的藥裡面有安神助眠的,要不然身上癢的肯定是睡不著了,剛才送過來的時候你沒看著臉色都發青了。”
辛曼腳步一頓。
要不然也不會都輪到吸氧了。
辛曼打了一壺熱水從開水房回去。在門口,秦特助攔住了辛曼。
“我剛剛已經給頭兒的家裡人打了電話了,但是老爺子老太太今兒都出差在外地,要明天才能趕過來,現在請護工又來不及了,”秦特助沒有給辛曼插嘴的機會,“而且今天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三週年紀念日,所以頭兒這我不能陪著了,辛小姐您說,總不能要事業不要家庭對吧?所以頭兒這就麻煩您了哈,而且,”再加上最後的一個殺手鐧,“頭兒也都是為了陪您吃川菜,才鬧的嚴重過敏了,辛小姐您這麼人見人愛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辛曼:“……”
秦特助說完就轉了身,急不可耐地走了。
既然頭兒都豁出去用自己的身體打包票了,他這個做下屬的,怎麼也得盡職盡責地把辛曼綁在醫院一個晚上吧。
辛曼看著這會兒比兔子跳的都快的秦特助,無聲的撫了撫額頭。
是她非要逼著他吃辣的麼?
他在吃飯前說一聲他不能吃辣不就得了。搞的現在好像她才是罪魁禍首一樣。
辛曼無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