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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回去?”她輕問,閉口不談自己的事。
“你瞧我一直是無業遊民。不急。”容海攤開雙手。
就是這樣,喬小北才覺得奇怪,容海雖然不會大手大腳地消費,可金錢上沒有節約的觀念,實在不像一個無業遊民。問題是她還真沒發現容海乾了些什麼。這個男人的來歷只怕也不是孤兒那麼簡單。
她清楚地記得,他給晴晴處理傷口時乾脆俐落,有外科專家的水平。
東方瀾沒再打電話過來。喬小北一想到他就強制自己想另外一件事,最多時候她乾脆開啟電腦,認真地畫圖。只有畫圖,才可以吸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只是單獨一人的時候,覺得世界靜寂,身子有些沉,心口有些酸。
幾天後已經康復得差不多,路瑤一直非常沉默,精神好時會拿出她的畫夾畫上幾筆,其餘時間總是悄悄立在陽臺,全身重要都倚在白白的欄杆上,看著香港的方向默默出神。
喬小北這才覺察到,路瑤很纖細,比她還纖細。一張略帶傷感的臉有著藝術家的氣息,眉淡如煙,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夢幻的感覺。有著悠遠的情懷,不是苗苗的那種柔弱。
“你愛他嗎?”喬小北忍不住問。
“小北你說呢?”路瑤輕笑。
路瑤坦坦蕩蕩的眼神讓喬小北明白,她不思念那個男人,也許更悼念這個無緣的孩子。畢竟五年的陪伴只是金錢的關係,可是無緣的孩子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出去走走。”容海敦厚的臉在門口出現,“小北,你臉太蒼白了,應該曬曬太陽。深圳的十二月實在好,暖暖的太陽。”
點點頭,喬小北伸手給路瑤,路瑤搖搖頭:“我不能出去。”
“啊?”喬小北不明白。
“能出去我早就出院了。”路瑤淡淡一笑,“醫院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雖然不是全部明白,也懂了幾分。路瑤想來也只是逃避那個男人。不一定欠了那個男人,但能避的糾纏儘量避開。路瑤骨子與與她喬小北一樣,人生本來就低調,只想足夠的空間足夠的時間,其餘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路瑤比她更苦命。鼻子一酸,喬小北輕輕地擁抱著她,這才轉身和容海去外面。
深圳的十二月看起來如同長江流域的八月,氣溫適宜,薄薄的一件毛衣便已足夠。觸眼處綠意盎然,和風搖葉。和容海一起走在小公園,喬小北什麼也不想,只聽見腳底下細碎的聲音。
“小北。”容海忽然站住了,溫文爾雅的面孔有些凝重,“你流產了?”
駭然。喬小北震驚得不能言語,他還是知道了。
“為什麼?”容海有些傷感。
“孩子發育停止,不能留。”喬小北淡淡地,沒有一點溫度。
“為什麼?”容海駭然。
“還沒出結果?”喬小北淡淡一笑,澀澀地,“朱醫生說明天可以出來。有點奇怪,怎麼要那麼久。”
“既來之,則安之。等吧!”容海寵溺地摸摸她飄逸的長髮,“容瀾知道不?”
喬小北緩緩搖頭。
容海沉默著,然後淡淡地笑:“放心,我會替小北保密。不過容瀾如果有一天真知道了,天真的要把我治死了。我跟在你身邊也沒保護好你,還讓他兒子沒了。”
“我大概會被浸豬籠。”喬小北偏著腦袋,強制著讓自己笑,“容海,我真的有點怕。”
“大不了我先被他治死,再替小北浸豬籠。”容海老老實實地建議。
喬小北蹼哧笑了,笑著笑著淺淺的淚滾了出來:“容海,幫我。永遠不要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又殺了他的孩子。我怕他。上次就因為我嘔吐,他就緊張成那樣,我一天一夜不能動……容海,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