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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奇很是無奈,只好先回宿舍再想法子,她只顧低著頭出神,過廊下的時候,幾乎跟拐彎過來的一個人撞在一起。
那人及時地穩住身形,眼中透出三分笑意:「是你啊。」
語聲琳琅,清雅動聽。
來者正是蔡流風。
確切地說,他是跟教琴課的譚先生一起的,方才因要躲閃無奇,他還不忘扶住了譚先生。
無奇喜出望外:「蔡大哥!」又看向旁邊的老者,忙拱手:「先生。」
譚先生眯起眼睛:「哦,你回來了?」
無奇低頭道:「是。」
譚先生把她上下瞧了一會:「這兩天沒看到你在課上睡覺,倒有點不自在。」
無奇心頭微微一動:他記得這麼清楚?這、有點不太應該啊。
譚先生卻又搖搖頭道:「回來了就好。」嘀咕了這句,譚先生轉頭對蔡流風道:「我先回去了,你自便吧。」
蔡流風非常恭敬的:「您請。」
無奇忙後退半步,恭候譚先生先過,心裡還惦記他剛才那句「不自在」,只聽旁邊蔡流風道:「你已經去見過顧監丞了?」
無奇振作精神:「是,監丞把我們痛斥一頓。」
蔡流風抬手示意她走過來,才道:「說來奇怪,我問採石你們怎麼無端跑去了少杭府,他只說是去遊山玩水,當真如此嗎?」
無奇雖然不願意跟蔡流風扯謊,但如今只能權益行事:「是,是啊。」
蔡流風望著她:「我看不是,你們有事瞞著我。」
這會兒有兩個文書經過,看見蔡流風都急忙趕過來行禮,很想跟蔡學士多寒暄幾句。
蔡流風知道此處不宜久留,人一多隻怕說話的功夫都沒了,當即便領著無奇往左手夾道走去,且走且道:「少杭府最近可不太平,你總不會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吧?」
這兩天,狐狸郎君的真相以及夏知縣被害的實情已經傳到了京城,刑部跟吏部都得到了地方公文,翰林院本就是文官聚集之地,訊息靈通。
雖然蔡流風並不覺著蔡採石有什麼能力去參與此事,但是面前的人卻叫他無法忽視。
夾道之中並沒有遇到人,蔡流風在角門處拐入,才進門就嗅到一股奇香撲面而來,正前方卻是一個極小的亭子翼然而立。
「我當初在太學的時候,時常一個人躲到這裡來,」蔡流風拾級而上走到亭子內,回頭道:「小奇,我知道你跟採石不同,你跟我說實話,少杭府這兩日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跟你們有關?」
無奇正在看院子裡盛開的花卉,聞言道:「蔡大哥,您別問了,這件事都過去了,對了,您怎麼來太學了?」
蔡流風見她仍是避而不答,便道:「是採石叫我來的,他說,太學想要取消你跟林森的二試資格,他想叫我來說情。」
無奇眼前一亮:「蔡大哥!」
八角亭外,圍著的是翠葉玲瓏的芍藥花,此刻開的正好,大朵紫紅色的花熾烈地綻放著,蔡流風在美人靠前負手而立,背後便是這大片的芍藥,實在是美輪美奐,美不勝收。
誰知無奇的感激之詞還來不及組織,蔡流風道:「但太學自有規矩,若是每個人都能來說情,那就亂了套了,何況你們又沒有正當理由。」
無奇吃驚:「啊?」
蔡流風的臉色還是那樣清雅溫和,但語氣卻透著不由分說:「你務必想清楚,錯過了這次二試,就要等明年了。我知道你的才幹,也不想你再白白耽擱一年。」
無奇口乾舌燥:「要是我不肯說,那就無法挽回了嗎?」
蔡流風正在看一隻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蝴蝶,在一朵很大的芍藥花上翩翩舞動,他的心也像是那蝴蝶的翅膀一樣上下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