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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行裡很安靜,仔細聽能聽得到修理區懸空半米的汽車底下發出細碎聲響。
正值七月盛夏,烈日剛冒出個頭,沒有空調的修理區已經顯得有些悶熱。在忙活的人透過汽車底盤和地面的空隙,瞥了眼從外面進來的人,雖看不全全身也看不到臉,但已經足夠辨認出對方。
初芮沒在修車行裡看到人,修理區似乎也沒有什麼人影。剛想拿手機打電話的時候,被汽車底下突然鑽出來的頭嚇了一跳。
「大早上的你怎麼過來了?」
師音平躺在汽車底盤下面,就露出個頭,衝著初芮笑。
初芮稍稍站穩,捂著胸口說道:「你突然鑽出來,嚇死我了。」
「這都能嚇到你。」師音笑兩聲,爬出來。
她扎著高馬尾,額上沁著層汗。身上深藍的工作服沾滿烏黃油印,剛剛在修車,手和臉也都有些髒,不過不難看出年輕女孩秀氣的臉。
師音把手上的扳手丟進工具箱,瞧見初芮的臉色不大好,詢問著:「臉色怎麼這麼差?」
又看到她帶過來的行李箱,不由得疑惑:「帶這麼個箱子,準備去哪兒?」
初芮嘆氣:「投奔你。」
師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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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芮和師音是高中同學,現在在同一所大學,不同系。
梁韻白出了這樣的事,初芮完全沒有一點準備,這會兒也根本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只能來找師音。
修車行是師音家的,師音從小在修車行耳濡目染,一些簡單的修理她也能做。這兩天她爸媽出門旅遊,就留她看店。
一側的小型接待室,空調緩緩吹送著冷氣。透明隔簾外,是粲爛的日光,有些晃人眼。
初芮吃過退燒藥,靠在沙發上緩神。
有點兒困,有點兒倦。
師音重新給她端來一杯熱水,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所以,你那個哥哥,是真的要跟你結婚?」
「他不是我哥。」
初芮不想跟江寒鬱扯上關係,接過師音遞來的熱水,小口抿著。
她剛剛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都跟師音說了,說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那至少曾經差一點就是了。可是好奇怪,為什麼啊?你們不是沒有接觸嗎?」
「誰知道啊,昨天他突然這麼說的時候,我都被嚇到了,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有病。」
「或許……」師音雙眸忽然盈滿狡黠,手指輕輕點了點初芮微微發燙的臉頰,笑著:「他不是有病,就是單純看上你了呢。」
「——」
初芮脊背忽地僵硬,差點被熱水燙到舌頭。
師音收回手指,笑嘻嘻地看著初芮:「上個月你滿二十週歲了吧,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噢。」
初芮:「……」
「說不定那個差點成為你哥的人,早就等著這一天,他可能很早以前就對你一見鍾情了。加上現在你媽跑了,你們不會成為一家人,這不就是給了他機會麼。」
師音說的頭頭是道,好像事實就是這樣似的。
那些讓初芮覺得想不通的地方,一瞬間也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釋。
可是——
「他對我一見鍾情?這不可能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瞧瞧你的臉,瞧瞧的你身材,這非常有可能。」
初芮忽然想起江寒鬱說過的,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又想起他那句「這麼漂亮的身體,落下疤該多可惜」,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她默默拉上小毯子,將自己身體蓋了個嚴嚴實實。
應該不是師音猜測的這樣吧?
像江寒鬱這樣的天之驕子,見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