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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寒燈低下頭,舔去他落在許煢煢頸間的淚。
許煢煢下意識要抵住他壓過來的胸口,手腕卻被紀寒燈攥過去按在了身側。她十分後悔選擇在床上跟他談判,回回都犯這種錯誤。
低沉的氣息移向許煢煢的唇,又一次試圖襲入她的口腔,可她緊閉著牙齒,沒有讓他撬開。
「姐。」紀寒燈啞聲誘哄,「讓我進去。」
大腦嗡地炸開。
許煢煢後背一陣發麻,整張臉如被炙烤般發起了燙,耳朵紅得似在滴血,惱怒之下竟有衝動想一頭撞死這個混帳兔崽子,轉念想到他指的應該只是單純接吻而已,又稍稍平靜下來。
不對。
接吻也不可以。
「紀寒燈,」許煢煢正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在和你接吻。」紀寒燈咬著她的唇,舌尖順勢探了進去,呼吸愈發急促。
許煢煢歪頭躲過他的侵襲,咬牙:「那你告訴我,接吻是什麼人會幹的事?」
紀寒燈停頓了一下,回答:「戀人,情人,伴侶,曖昧物件,互相喜歡的人。」
許煢煢苦笑:「你看,舉了這麼多例子,就是不包括姐弟,對不對?」
紀寒燈幽幽看著她:「可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即使有,他也不在乎。
許煢煢一字一頓:「就因為沒有血緣,所以你從來都沒有真心把我當過姐姐,是嗎?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可以被你按在床上隨便親的普通異性?毫無敬重,毫無界限,想對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是你親姐,對嗎?」
「當然不是!」紀寒燈抬高音量,隨後又意識到自己不該對許煢煢這麼大聲講話,立刻放低語氣,「區區血緣跟我們的關係比起來不值一提。如果你同意,我隨時可以把身份證上的名字改成許燈燈,從名字、身體到靈魂都刻上許煢煢弟弟的烙印。以後隨便你怎麼用燈燈二字稱呼我,我絕不會再反抗和犟嘴。姐,只要你別再猜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卑微的乞求讓許煢煢心口發酸。
他明明一直排斥「燈燈」這個小名,現在卻為了向她表忠心,為了與她名字相稱,主動提出改名叫許燈燈。
多麼瘋狂,多麼幼稚。
紀寒燈啞著嗓子:「許煢煢永遠都是我唯一的、無可比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至親姐姐,這一點到死都不會變。我只是……只是對自己敬重的姐姐產生了愛慕之情。」
許煢煢愣住,聽見紀寒燈用無比溫柔、鄭重、決然的語氣低低說道:「姐,我愛慕著你。」
起初,紀寒燈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從許煢煢身上渴求些什麼。
後來,他發現自己每次觸碰她時都會升起壓抑難耐的慾念。
懵懂無知時,覺得牽一牽她的手就是最幸福的事,再大一點後,又開始隱隱渴望她的擁抱,一步一步,變得愈發卑劣貪婪,發展到最後,即使緊緊抱著她也無法獲得滿足。想要更進一步地沾染她,想解開她的衣釦,想分開她的雙腿,想把腦子裡最齷齪骯髒的念想一一實踐在她身上,想看她哭,想聽她呻吟,想在她揮起巴掌扇向他的臉時,壓住她,進入她。
但,他可以那麼做嗎?
他可以那麼對待從小如聖女般治癒、溫暖、救贖他的姐姐嗎?
他可以那麼不管不顧地佔有趙阿姨和許叔叔的寶貝女兒嗎?
越是茫然彷徨,心底那股慾念就越是連綿旺盛。
如摧枯拉朽般侵蝕他身體的每一寸。
但,又不僅僅只是慾望。
他想讓她愛他,就像他愛著她一樣。
他瘋狂地,迫切地,渴望得到她的愛。
長久的呆滯後,許煢煢開口:「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