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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酒兒笑盈盈地回:&ldo;阿漪,虧你是愛茶之人,竟不知&l;養水&r;一說麼?將碎石放置在水桶中,靜置一日,石子會吸附土氣,使水變得更加清冽。這是我二姐告訴我的,所以我給你煮茶用的水,是昨日養好的水。&rdo;
&ldo;那今日為何又打一桶?&rdo;
&ldo;我怕放的時間久了,難免有塵土落進去,所以一桶水養一日後,第三天就要倒掉,需得再去打新的。不過我有兩個桶,掐好時間交替來打,每日都有養好的水備著。&rdo;
&ldo;嗯。&rdo;明漪點點頭,沉思片刻,&ldo;……你什麼時候開始養水的?&rdo;
屠酒兒蓋上壺蓋,抽出腰間掛著的一把摺扇去扇灶臺裡的火,濃煙燻得她輕咳,&ldo;咳……嗯,大約是二姐送來那些茶樹後吧,我那時便開始養水了。嗯……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過來,所以只能每天都養著水,萬一你哪天過來了,就剛好能喝上最好的茶水呀。&rdo;
&ldo;……&rdo;明漪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低著頭,盯著桌上的茶杯瞧。若她記憶中沒有偏差,自去年的十一月起,至今約摸整整五個月,她都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從屠酒兒的手記簿中可知,茶樹是去年臘月送來的,她是從那時候開始每日養水,養了足足四個月。
四個月,一百二十多天。
一百多天,每天如此精心地換水養水,只為了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的人,為她沏一杯茶。
一杯茶……
……而已。
以前,明漪雖然裝作和屠酒兒在一起了一段時間,但也只是明面上故意說給別人聽的。她的戲實在不夠好,以至於只能拿來騙騙外人,對屠酒兒本人,她甚至都不屑於騙上一兩句好聽的來叫她高興。所以,那時的她還是和往日一樣冷淡疏離,一樣對屠酒兒愛答不理,自然也從未注意過一些細節。
現如今見到屠酒兒為她做的這些細碎小事,明漪只能不斷地對自己的良心做出譴責。彷彿這樣,她就可以勉強彌補那些過錯與傷害。
&ldo;阿漪,你怎麼了?&rdo;屠酒兒面有憂色,今日見到明漪,分明感覺到有些不同。以往她看明漪,都是板著臉面無表情的,可現下……她的臉上似乎總是侵染著一股子沉鬱,雖已極力掩飾,可也總掩蓋不住。這陣奇怪的氣場令屠酒兒都不敢像往常那般撒嬌耍賴、胡言亂語了。
&ldo;……沒事。&rdo;明漪搖搖頭,她的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挲,杯中是屠酒兒剛剛倒好的熱騰騰茶水,&ldo;……茶水不錯,我以後會常來。&rdo;
屠酒兒笑了一笑,道:&ldo;雖然聽阿漪這麼說很開心,不過……你還沒有喝呢,怎知道這茶水好不好?&rdo;
&ldo;我瞧著好,那就是好。&rdo;明漪端起茶杯,清雅的面龐在氤氳水汽後變得柔和許多,含著杯沿的口舌也說話軟糯了幾分。
屠酒兒的耳朵似是紅了半邊,手指在裙擺上抓出幾道褶子。
一時二人皆沉默無話,各有所思。
半晌,似乎是覺得難得和明漪這般單獨相處,總不能讓沉默浪費了時光,她又找了個話頭:&ldo;……你這幾個月一直不來,我很想見見你,想著偷偷去玉虛宮裡看看你也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