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以往她賴著的要麼是帝王，要麼是權臣，從來不需要考慮腰包。可誰叫她這次就偏偏賴到明漪身上了，明漪怎麼可能給她花錢，估計窮道士自己都沒幾個子兒。

慘無狐道啊。

所以這次瓊華一出手就是二樓雅座，糕點菜餚樣樣具備，酒盞茶水杯杯高檔，可把屠酒兒樂了一陣子，她邊往嘴裡塞糕餅，邊含含糊糊地說：&ldo;之前我來聽說書，都只能混坐在人堆裡，順別人點兒瓜子花生吃，頂多有時候出賣色相，騙點兒酒喝喝。這是頭一回坐在這裡呢。&rdo;

&ldo;怎麼，堂堂妖尊的女兒，缺錢?&rdo;瓊華端著一杯茶水小口抿著，&ldo;可別傳到妖界去叫他們笑掉大牙。&rdo;

&ldo;敢笑，我大哥會揍他們。&rdo;屠酒兒又捏了一塊雞肉，目光投在了那說書老頭身上。

只見那老頭懷抱一把三絃，右小腿綁片刷板，說到關鍵時，足尖一點，刷板噼裡啪啦響起來，懷裡三絃撥兩聲，聲音熱熱鬧鬧的，可比尋常說書人好玩多了。

屠酒兒指著那刷板和瓊華賣弄道：&ldo;姑姑，你知道他腿上綁的是什麼嗎?&rdo;

瓊華很給面子地順著她：&ldo;你說。&rdo;

&ldo;那東西，三四片不足尺長的杜梨木，燻幹打光後打上兩個眼兒，用細麻繩穿綰起來，和那些打快板的手裡物什差不多。他一抬腳，那東西就噠噠噠得響，若是說到精彩之處，就那麼點幾下腳，也就是示意下面的人該鼓鼓掌喝彩了。&rdo;

瓊華一笑，接著她的話說：&ldo;這杜梨木，最好是選那過了百年的老樹，砍下來，樹皮一層一層刨去，直到剔得就剩個薄薄的心兒，一棵樹就做一塊。要是四棵百年老樹做出來四塊杜梨木片，穿將成板，那打出來才好聽啊。&rdo;

屠酒兒驚道：&ldo;哎，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我記得《民俗雜談》這部書裡記載過。&rdo;瓊華勾著唇角，又呷口茶。

&ldo;你也看過?&rdo;屠酒兒臉上表情興奮起來，就如伯牙看見子期差不離，&ldo;講民俗的我最喜歡這一本，住處搬來搬去幾次都捨不得扔，現如今還墊在我枕頭下呢。&rdo;

&ldo;看不出來，你也有此喜好。&rdo;瓊華笑得淺淡，嗓音溫潤如水，&ldo;瞧著你這張臉，我還以為只會勾引男人。&rdo;

&ldo;都是那幫登徒子給我傳的壞名聲!&rdo;說到這裡，屠酒兒有些生氣，曲起指頭直敲桌面，&ldo;他們也真是有意思，帝王昏庸，無才覆國，卻將過錯都推給一介女子。這不就像一個貪婪之人喜歡吃肉，一直吃一直吃，吃太多給撐死了，人們不說他貪得無厭，反而怨那肉太鮮美，豈不可笑?&rdo;

&ldo;你倒把自己摘得乾淨。&rdo;

&ldo;難不成要以懷璧之罪論處我?&rdo;屠酒兒皺起眉，摸摸自己的臉蛋，&ldo;倘若生得勾人也是罪，那就都賴我身上罷。&rdo;

&ldo;唉。&rdo;瓊華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不過，屠酒兒倒真的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不久之前還因為委屈哭成那樣，隨隨便便拽個她感興趣的事物，她就可以立馬高興起來。

只是……不知道眼下她這高興模樣，到底是真缺心眼放得下，還是強打著精神裝給所有人看。

瓊華撐起腦袋，不再想旁的事，只專心和屠酒兒一起聽說書。說來也巧，今日那臺上之人正慷慨激昂地說烽火戲諸侯的故事。

&ldo;話說西周時期，那周宣王死後，其子宮涅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