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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雄白自然同意，而且道了謝意，他說：&rdo;子川兄很好客， 我的脾氣，亦是如此。今天叨擾他很多，亟思有以報答，你 問他，有沒有意思南遊，一切都是我招待。&rdo; &rdo;我看他除非有機會；專程去作你的客人，恐怕不可能。 不過，我將來或許有別的事請你幫忙。&rdo;

金雄白心裡在想，這幾年由於他跟周佛海的關係，來向 他求援的人極多，來意不外乎通財、求職、謀官與其命，當 然是因為做地下工作為日本憲兵或者&rdo;76號&rdo;所捕，來請他 幫忙；遇到這種情形，他是無有不盡力的。

劉子川請他幫忙，當然不會是通財或求職，也不見得是 謀官；至於拼命，此刻還談不上，是不是他想到上海去搞什 麼情報，要他代為掩護？果然如此，倒要設法探一探口氣，是 替誰作情報？如果是日本人或者俄國人，成了為虎作倀，這 個忙就無從幫起了。

剛要開口探問，突然想到敖佔春的朋友，何能為虎作倀？ 這樣一想，話就不一樣了。&rdo;佔春兄，&rdo;他說：&rdo;我跟子川兄雖 然一見如故，究竟還不能深知；只要你佔春兄說一句：這個 忙一定要幫我就一定幫。&rdo;

敖佔春沒有作聲，只緊握住他的手，重重搖撼了兩下，表 示充分領會了他的意思。

這時已到了埠頭區最熱鬧的&rdo;克塔伊司塔耶街&rdo;；在郵政 總局附近有一家黑海飯店，門口已有劉子川屬下的人在等，坐 電梯上7樓，開了兩間視窗朝北，可以眺望松花江的套房。等 坐定下來，劉子川開始打電話。

他說的是俄語，金雄白與黃敬齋都不知所云：敖佔春卻 聽得懂，笑著對黃敬齋說：&rdo;他替你在找青島啤酒。&rdo;

果然，劉子川放下電話說：&rdo;找是找到了。不過，啤酒宜 於痛飲，不知道敬齋兄吃得消，吃不消？&rdo; &rdo;此話怎講？&rdo; &rdo;高頭大馬，久戰不起。&rdo; &rdo;那是特大號的皮裝。&rdo;金雄白笑道：&rdo;你們只看敬齋兄的 肚子好了，喝啤酒他有兼人之量，沒有問題。&rdo; &rdo;那好。&rdo;

話剛完，門上剝啄聲響，敖佔春搖搖手，同時期身去開 門。這自然是格外謹慎門戶之意；因此，金雄白便也轉眼去 望。

非常意外的，門外竟是榮子。這一下金雄白才明白，原 來在茶店中就已說妥；如今是直接來報到了。 &rdo;歡迎、歡迎。&rdo;金雄白起身相迎。

榮子換了一身正在南方流行的時裝，中式夾襖西裝褲；這 天風大，所以用一塊大彩巾，包頭連披肩，手也掖在彩巾中， 只露出一張臉。

等她解開彩巾，金雄白方知榮子真是美人。茶店中燈光 黯淡，有些&rdo;二轉子&rdo;一身黃毛，可以遮掩得過去，但像榮 子那樣卻是委屈了；只有在這璀璨明燈之下，看她膚白如雪， 頭髮既黑又亮，像一漆黑緞子；裊娜腰肢以及臉上小巧纖細 的輪廓與線條，亦只有在亮處才看得分明。 &rdo;雄白就有這個本事。&rdo;黃敬齋不勝羨慕地說：&rdo;隨便什麼 地方，他總是第一眼就能把最好的挑出來。&rdo;

金雄白非常得意，滿面含笑地向榮子說：&rdo;你聽黃先生的 話沒有？&rdo;

榮子點點頭，轉眼向黃敬齋拋過去一個表示感謝的微笑， 然後隨著金雄白一起坐下。

門上又剝啄作響了；黃敬齋精神一振，金雄白笑道：&rdo;青 島啤酒來了。&rdo;

仍舊是敖佔春去開的門，門外卻是侍者，&rdo;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