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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涼想著他方才進門的口吻,應該是有事要回。之前桓羿猛然咳嗽起來,她還以為是犯了舊疾,關心則亂,便也沒有多想。如今冷靜下來,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想是桓羿叫人打聽的訊息,不便說與自己聽。
於是她便知趣地道,「殿下若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
等她走了,桓羿才瞪向小喜子,斥道,「一驚一乍的像什麼樣子?如今回了宮,可不像從前在外頭了,也該學著穩重些。——讓你打聽的訊息可是有了?」
小喜子不敢反駁,只低頭聽他訓斥,聽到最後的問題,忙應道,「有了。」
說著湊近了,低聲將自己打聽的訊息一一道來。
桓羿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在心裡思索當下的局勢,面色嚴肅沉靜。
小喜子說完了,見他沒有吩咐,也不敢打擾,低頭侍立在一側。
過了好半晌,桓羿才回過神來,「取紙筆——」說到一半,又自己搖了搖頭,擺手道,「罷了,你先下去吧。」
他讓小喜子打探的,都是以前自己所知的那些,站在母妃和他這一邊的大臣的訊息。桓衍登基這幾年,打壓起他們來不遺餘力,其中大部分如今的處境都不怎麼樣。桓羿思量再三,還是覺得不到聯絡他們的時候。
如今的自己什麼都沒有,而他們又是受牽連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就是真的聯絡上了,又如何開口讓人再助自己?
至少要等手中有了籌碼,能改善他們的處境,才談得上這些。
……
馮姑姑滿心忐忑,按照甄涼教的話說了,之後便一直偷眼觀察曹皇后的反應。
甄涼沒把話說明白,她猜測恐怕是其中的緣故不方便讓自己知道,更不可宣之於口,所以也沒有追問。可不弄個明白,心裡實在沒有底。
好在片刻後,曹皇后便點頭道,「你有心了。」頓了頓,又道,「那潘順順也是個忠義的孩子,就讓他到萬坤宮來當差吧。」
馮姑姑知道事情成了,連忙福身答應。
曹皇后又讓她呈上今晚的選單,仔細斟酌一番,定下了一桌席面,這才遣人去請皇帝晚上過來用飯。
這兩日,因潘德輝之事,桓衍大發脾氣,也沒有進後宮。他雖然在女色上放縱,但卻也從不給某個女人過分的恩寵,因此後宮嬪妃們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沒有一個敢派人去請。
也只有曹皇后有這個底氣。
晚間桓衍過來之前,潘順順就已經到了,曹皇后讓他梳洗更衣,就到前面來伺候。
入席時,潘順順上前導引,桓衍這才注意到他,微微皺眉,「這孩子……我記得以前是跟著潘德輝的?」
「確實是潘總管的小徒弟。」曹皇后在桓衍對面坐下,微笑道,「也是個可憐見兒的孩子,潘總管出了事,宮中沒有一個人幹替他說話,只這個徒弟求到我這裡,說他師父也是被奸人矇蔽,這才鑄下大錯。辜負了主子的期待,固然是萬死難贖的罪過,可奸人若一日不除,恐怕往後還會為其所害。」
「我見他言辭鑿鑿,生怕此事還有內情,這才自作主張,還望陛下恕罪。」
「哦?」事情已經過去了幾日,桓衍再多的氣也都發完了,此時聽說有內情,便道,「你如實道來。」
潘順順連忙跪下,將那謝玉田如何哄騙師父等事都說了,又說自己猜測此人是何榮所派,就是為了壞他師父。
這種說法,桓衍雖然並不深信,但還是不由蹙眉。
先帝在時,桓衍從來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自然也沒有人教他帝王之道,一切都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而這三年,坐在皇帝的位置上,桓衍其實並不輕鬆。
萬人之上、至尊之位,其實不過是哄人的話。縱然是皇帝,也並不絕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