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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況，在口袋裡翻了個底朝天，然而只摸出兩塊糖來。

他毫不猶豫地把這兩塊糖都遞給了秋枝，秋枝咧著嘴笑了，把糖塊兒塞進嘴裡用力地吮了起來，嘖嘖有聲的。

王春枝看不下去了：&ldo;冬枝兒的呢?&rdo;

王衛國看了小女兒一眼：&ldo;下次再給你帶。&rdo;

王春枝紅了眼眶，剛想說點什麼，豈料程冬至聲音清脆搶著道：&ldo;不用了，三叔你還是留著給別人吃吧。&rdo;

王衛國愣了：&ldo;你喊我什麼?&rdo;

&ldo;三叔呀!&rdo;程冬至故意加重了聲音。

&ldo;你摔過頭，不認得我了。&rdo;王衛國想起這麼一茬事，解釋道：&ldo;我是你爸。&rdo;

程冬至笑了：&ldo;原來我還有爸!我還以為我是沒爸沒媽撿來的呢。&rdo;

王衛國聽出了程冬至語氣裡的嘲諷，不禁又楞了一愣。

他很注意地看著程冬至的表情，可她的臉上只有孩子天真稚氣的笑容，並沒有什麼別的。

王衛國搖了搖頭，他是怎麼了，居然會認為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有那種深刻而複雜的意思，大概是累壞了吧。

他沒再管這事，而是挽起袖子去廚下幫忙了。

看在王衛國回來的面子上，今天的晚飯異常豐盛。

加了紅薯塊的粘稠糊糊，鹹菜，還有鍋盔。這是王老太能拿出來的極限，其他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肯動。王衛國知道母親的性格，再逼急了她或許要翻臉，便也不管了，反正能吃飽就行。

糊糊是管飽，可鍋盔照例是男丁與王老太母女一人一個，鄧翠蘭和王春枝大半個，程冬至小半個，周招娣和秋枝代家裡的男丁們受罰，連點鍋盔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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