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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冬至一臉懵逼地坐在了炕上，雖然身上還疼著，可她的感覺像是從地獄到了天堂。

剛才那間房比這裡大得多，採光和傢俱什麼的也好得多，可就透著一股邋遢，味兒也不怎麼好聞。

這裡就不一樣了，收拾得整潔利落一塵不染，還帶著點小姐姐身上的芬芳氣息。

王春枝反鎖上門，找出一件乾淨老布褂子給程冬至穿上了，嘴裡還喃喃著：&ldo;畜牲婆娘，把我妹兒打成這樣，看我下次怎麼弄死你們!&rdo;

老布比較軟，接觸肌膚也不會那麼疼，這也是王春枝的細心之處。

程冬至滿心感激，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能試探著喊了句：&ldo;姐……&rdo;

王春枝的眼淚又出來了，只是這次不是做戲，而是發自內心的眼淚：&ldo;妹兒，我聽說你把腦袋摔壞啦?以前的事情，都還記得不?&rdo;

省城那邊在送王冬枝回來之前，早就隨著每個月一次的&ldo;孝敬&rdo;打了電報，訊息比人回來得更早。

程冬至搖搖頭。

王春枝咬牙切齒：&ldo;不記得也好，不然這家裡的日子你過不下去!你只要記得我是你大姐，其他都是畜牲，就行了!&rdo;

程冬至差點笑出聲，可硬生生忍住了。

她從邊上脫下來的衣服口袋裡&ldo;掏&rdo;出了兩塊壓縮餅乾，獻寶似的遞給王春枝：&ldo;姐，你吃!&rdo;

她不敢拿太多，怕不對勁。其他的東西沒過明路，只能以後想辦法慢慢弄出來了。

王春枝哭得更兇了：&ldo;我妹兒就是這麼心善改不了，腦袋壞了不認得人了，還知道偷偷給我留吃的。虧你小小人兒怎麼知道藏東西，打成這樣也沒被那幾個婆娘搜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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