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3 頁)

&ldo;蓉兒在嗎，伯母?&rdo;

&ldo;她到廣州她舅舅那兒去了，我們這兒生活太苦了。她舅舅是一個軍工廠的技術員，去年就接她過去了。&rdo;媽媽一面忙著給我們倒水，一面說，&ldo;還沒吃午飯吧?我……&rdo;

&ldo;我們在城裡吃過了，&rdo;我急忙回答，儘管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但我已經知道四川農村的情況了，娜娜當然領會我的意思，&ldo;那我們還想趕回成都，就不打擾了。&rdo;說著我倆就往屋外走。

在路過公社時，我看見了上次那個老師傅，但他卻認不得我了，看來因為那天是晚上。

&ldo;師傅，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啊?&rdo;想到還要走一個多鐘頭，娜娜怎麼受得了!

&ldo;有點兒紅薯，但是冷的。&rdo;

&ldo;行，將就了。&rdo;娜娜給了師傅兩毛錢，但他堅決不要，&ldo;哪能要你們錢，太笑人了!&rdo;老師傅拿出了好幾根煮紅薯，用瓶裡的開水泡熱，&ldo;你們是到張家溝去?&rdo;

&ldo;是，但沒找著人。&rdo;

&ldo;哎，這年頭可能許多人都不在了。&rdo;

&ldo;為什麼?&rdo;娜娜問。

&ldo;為什麼?不為什麼!&rdo;老師傅說著擺了擺手，見狀我給娜娜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再問了。

回到樂至城裡，顯然是沒有回成都的車了，就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們驚醒，&ldo;開門!開門!&rdo;

&ldo;誰?&rdo;我看了看房間裡的鐘，才凌晨兩點，急忙穿好衣服去開門。

&ldo;請把你們的介紹信拿出來。&rdo;

&ldo;什麼介紹信?我們沒有介紹信。&rdo;

&ldo;那就趕快穿上衣服出來。&rdo;

我們跟著那兩個人來到旅館大廳，看見地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我和娜娜靠在一起坐了下去。早就聽說住旅館會遇到查戶口的，出門應當帶介紹信，可我們沒有打算住旅館啊，我一想完了，看來得到派出所蹲一晚上了。正在這時旅館那位大爺跑了出來，指著我們給那兩個人說：&ldo;同志，你們搞錯了，那是我外侄女李娜和她丈夫，他們是來我這兒耍的。&rdo;

&ldo;那怎麼沒有介紹信?&rdo;

&ldo;走親戚哪個還要拿介紹信嘛?昨天本來要到我家去的，不料天晚了就只有在這兒將就一晚。同志，請……&rdo;大爺拿出幾支煙遞了過去。

&ldo;李娜，那你們出來吧，你們早說一聲不就沒這事了。&rdo;

我望了望娜娜，趕忙拉著她站了起來，&ldo;謝謝，謝謝。&rdo;

等那些人走了以後，我倆拉著那位大爺一疊連聲說謝謝。

&ldo;我就看你們像是不懂事的學生，何必跟著那夥人去受苦呢，以後出門注意就是了，快回去睡覺吧，不會有啥事了。&rdo;

經過這一折騰和驚嚇，我倆哪還睡得著呢?而且也不敢脫衣服，生怕再來幾個派出所的人把我們當成流氓抓起來，就這樣好容易捱到天亮，急匆匆逃離旅館，往車站趕去。

當天下午我倆就回到了新都，只有爸爸一個人在家。

&ldo;妹妹呢?&rdo;我問。

&ldo;琴兒在她同學家做作業，&rdo;爸爸說，&ldo;你們見到蓉兒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