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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堇於是紅了臉龐。

從大開的大門望去，屍魂界的土地已經逐漸崩塌碎裂，而他們感應到的彼方，藍染、人類少年、阿散井副隊長……大夥兒都受了重傷。

&ldo;我們還能撐多久呢？&rdo;分家有人問了這麼一句。

&ldo;就算要迎來終焉，仍是與我們所愛的土地共存亡！&rdo;不知道是誰喊了這一句。

&ldo;哇這口氣大的……咱早乙女是不也該唱個歌兒跳個舞──&rdo;

&ldo;做啥？&rdo;早乙女家族中有人疑惑道。

早乙女琉生搖搖頭，右手餘裕地甩起了扇子，呵呵冷笑道：&ldo;唱曲兒好安眠囉。&rdo;

一群傻子。

見那群溫柔的人們儘管連日來疲憊不堪，仍是笑著鬧著、然後互相打氣著，墨染閒依垂下眼眸看她懷中緊緊抓住她衣襟的兩個孩子。

&ldo;感覺到了嗎？那是你們父親的靈壓。&rdo;她輕聲道，小空與千風大眼眨呀眨，也不曉得有沒有聽懂。

腿邊慕咪與她的孩子們圍在他們身邊，姿態驕傲地挺直背脊端坐。

&ldo;為了你們，我們都想守住這個世界，但是媽媽的力量好渺小，&rdo;墨染閒依低低地笑，只覺得鼻尖一陣酸澀，&ldo;如果能夠撐過去，你們一定要記住這一天──因為這是第一次，你們與父母並肩作戰。&rdo;

兩道小小的靈壓無意識地發散，流淌進她的靈壓脈絡，墨染閒依欣慰地想，畢竟是他們的孩子，這是他們愛這世界的方式。

&ldo;那男人肯定很後悔的。&rdo;早乙女見他們笑得幸福，背景是不斷被撕扯擠壓、又頑強地抵抗的鬼道空間，不禁搖頭說道。

&ldo;怎麼說？&rdo;墨染閒依扯扯唇角，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為自己補充靈壓。

早乙女笑笑：&ldo;他的女人與孩子如此努力，他卻無緣一見。&rdo;

墨染閒依抿抿唇，無意瞥見手指上的金環，她眼裡噙著笑意：&ldo;不會後悔的，人不在，心也是在一起的。&rdo;

如此渺小的她，這一生因為有他，她才學會挺起胸膛。

牽著他的手，聽著孩子們的心跳，五十多年來她都像是清醒著作夢。

既然如此，再做個夢也不為過吧？墨染閒依心想。

清晨，他與她，空與千風，在一片靜謐中迎接桔梗花開。

☆、第八十三章、空與千風

現世、虛圈、現世三界合而為一，生與死融為一體，創造一個無恐無懼的世界──聽來理想，可倘若真有這般世界的存在，生命便不會為了尋求希望，傾盡一生披荊斬棘迎來成長了吧？

彼方消散的友哈巴赫靈壓宣告了死神一方的勝利，此番勢必要被銘刻於屍魂界歷史、造成有史以來最多傷亡的慘烈戰役終於落幕。

空間術式安穩地解除後，墨染宅邸瞬間爆出此起彼落的歡呼，數十層空間鬼道一齊迸放，於略顯陰鬱的天空絢爛閃耀。

欣喜歡愉、傷痛悲泣──聽著看著感受著神態各異的面龐與心情，墨染閒依只覺身上一輕，腦中卻是空白一片。

活了？守住了？他們撐過來了？

結局來得突然，她還沒有實感。

直至聽見那道熟悉帶笑的溫柔嗓音──

&ldo;我想見妳了，閒依小姐。&rdo;

放下重擔後，她全身仍抑不住地顫抖，雙臂還麻著，雙腿亦是發軟。

只有一點是確定的，她想親口對他說，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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