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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冷沉的味道鋪天蓋地的壓下,連同他溫熱的呼吸,絲絲縷縷地將她纏住了。
喬唯歡的上身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余光中看見他刀裁的鬢角,那些漆黑早已經不在,全是滄桑的灰白。
她攥緊他的前襟,狠狠地閉上眼睛。
壓抑了幾十個小時的煎熬苦痛,終於徹底的爆發出來。
&ldo;不行,賀正驍我不想了,真的不想了……你讓我帶小包走吧,求你了……&rdo;
懷裡的人開始發抖,裹在外套裡的瘦弱身體,纖細的彷彿用點力就能折斷。
賀正驍深眸抬起,她發顫的眼睫尾端,半顆晶瑩的淚珠孱弱地流下,又被海風無聲的捲走。
他長指碰上她的臉頰,用拇指擦掉殘餘的水光。
&ldo;哭什麼,嗯?有這麼害怕,越活膽子越小?&rdo;
喬唯歡不肯張開眼睛,嚥下喉嚨裡的翻滾,顫聲說:&ldo;是,我害怕。&rdo;
賀正驍低笑出聲,那點笑意一點點攀爬進眼底,愈發用力地將她攬進懷裡,&ldo;夏洛蒂意外去世,你不應該再害怕。&rdo;
喬唯歡全身一僵,倏地睜開眼睛。
夏洛蒂死了?
那個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女人,冰雕般屹立在德姆維爾的女人,死了?!
喬唯歡怔了片刻,很快回過神。
他們因為夏洛蒂出現裂痕,到最後以難看的姿態分開。
但時隔多年,那些罅隙被歲月抹平,不再溝壑深深的讓人絕望,她也不想和他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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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終章:夜海深處
&ldo;和夏洛蒂沒有關係……讓我走行嗎?&rdo;
喬唯歡仰起頭,清晰的看見他眸底突如其來的風浪。
平靜的夜海像是被驚動,有細小的海濤撞上船身,讓船頭交疊的身影幾不可見地晃了晃。
&ldo;你當我在和你開玩笑,嗯?&rdo;
賀正驍穩穩地抓住欄杆,讓兩個人不至於從船上掉下去,目光沉沉地壓下,&ldo;我不聽拒絕。&rdo;
&ldo;……這是何苦?&rdo;
喬唯歡幾乎要溺死在他的強勢裡,艱難的喘著氣,&ldo;賀正驍,你知道這樣對我們都好。&rdo;
&ldo;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十四年了,真正在一起只有一年,可是那一年我快要把所有的心力耗光……傷過肺腑,化過灰燼,身體寸寸成冰的疼和麻木,我還能想起來。人這輩子只會有一次這種感情,可是……&rdo;
喬唯歡抬起手,手指插進他灰白的發間,無意識的磨蹭。
手心的搔動似乎傳到眼睛裡,讓她慢慢地紅了眼眶。
&ldo;我們都不年輕了。&rdo;
當初的感情有多深,落在身上的刀就有多狠。
剜心剔骨的疼,年輕的時候可以忍下去,用時間來治癒。而現在疤痕還在,往事歷歷在目,他們誰能擔保不會出現另一個&ldo;萬一&rdo;?
到時候,還有誰能承受的起?
她是不能承受了。
那時候她千辛萬苦的熬過來,如果下次再出現,她熬不過去該怎麼辦?喬小包又該怎麼辦?
賀正驍半闔上眼,斂起眸底幽深的長夜,額頭和她沁出薄汗的額頭相抵,抓住她摩挲鬢髮的手,漸漸地十指相扣。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