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柳吉認真告訴他:「睡覺、吃飯的時間,就是最好的休息。」
爆了爆了,血管真的要爆開了,池詠佑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額頭,剋制著心裡想發怒的火。末了,沉沉嘆氣:「這樣不累嗎?你身體竟然撐得住?」
柳吉嘻嘻一笑,毫不猶豫答他:「有錢就不累。」
「財迷!」
嘴上罵著小保姆是財迷,但池詠佑的心又酸又刺痛,像檸檬在荊棘叢裡滾過一樣,泛著澀與酸的汁液流出來,浸在表皮的破口之上。
這種感覺不是單純的同情之情,也不是像做慈善公益時的憐憫之心,只是純粹地不想讓柳吉受那些累、熬那些苦,過那些苦得像黃連一樣的生活。
心疼。
他知道這種感覺是心疼。
他心疼柳吉,心疼得不得了,心疼到想把人擄回家裡供著仰著,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堆起來,把輕鬆送給這個有著一張無憂無慮的娃娃臉、卻不得不為生活勞碌的小保姆。
被說「財迷」的柳吉沒否認,反而拍著胸脯,坦坦蕩蕩地對池詠佑說:「錢有什麼不好,誰都喜歡錢,特別是我這種缺錢的。」
見他這副樣子,池詠佑一直沉凝的臉色柔和下來,「你很缺錢嗎?」
「嗯,」柳吉點點頭。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池詠佑問。
「因為開銷很大。我要養活我小妹,她讀藝術,這個東西我不是很懂,但是她喜歡。老師也說她有天賦,那我當然要讓她讀。就是有點費錢。嗐。」
說這些話時,柳吉眼睛裡流露著憂愁,但是也夾雜著膨脹的驕傲、自豪,是最最真實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為了自己妹妹,他心甘情願受這份苦,即便拮据點、辛苦點也沒關係,只要這些苦頭不落到他妹妹身上就行。
「我就是吃了沒讀書的虧,所以現在才要做些吃苦的工作嘛,我不想我小妹以後跟我一樣辛苦。她能讀書的話,我必須供她讀。」
這個沒文化、沒學識的男保姆,一直努力去做一個好哥哥。
池詠佑心口一緊,不自覺地朝柳吉伸出手去,抬了抬,無聲地懸在半空。
他想要好好摸一摸柳吉的臉。
於僱主與保姆之間而言,這個舉動似乎太親暱了,但池詠佑沒有將手收回。
他越過了曾經的僱傭關係,也顧不上會否暴露自己的心跡,慢慢地,將手撫上了柳吉的臉頰,輕碰著,靜靜停留在上面。
手心的溫度熨燙著側臉,漸漸升溫,面板觸感輕柔,這是一個極力拉近又極力剋制的距離。
柳吉詫異地看著對方。
這麼安靜,池詠佑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讓這番情不自禁顯得不那麼突兀。
那,說些什麼呢?
說——
你缺錢?我給。
你工作辛苦?我養。
你想要什麼?我全都可以給。
只要你把你自己給我就好。
但他也知道,不能說這些。
因為對於認真生活的人來說,這樣的話,只會是種赤裸裸的侮辱。
所以,池詠佑只撫著柳吉的臉,對他說出那三個字——
「辛苦了。」
第29章 要出大問題
世上的人總是過著形形色色的日子,各有各的勞碌,各有各的追求,有的人在紙醉金迷,有的人卻在熬日子。
有錢佬也好,死窮鬼也罷,誰都難以沉浸式體驗別人的生活。
池詠佑是一個光鮮亮麗的男明星,而柳吉是一個咬著牙過活的男保姆,他們的人生雖有交集,卻截然不同,像兩軌來去方向都不一樣的列車。
以前,池詠佑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