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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張靜姝，你醒了。&rdo;

張靜姝走到他的身邊，視線略過他的牙齒，察覺到他整條魚一顫，微笑的弧度收了收，她笑出聲，仰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嘴唇。

&ldo;還在介意呢？那我鄭重地跟你道歉……你的牙齒一點也不可怕。&rdo;

程水南就笑起來，沒再刻意顯露牙齒。

張靜姝整個早晨心事重重，她像往常一樣吃早飯，可是總感覺程水南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變化，最直觀的感受是他周身的氣勢，像是徒然褪去稚嫩的外皮，面容顯得成熟英俊，連那條&ldo;愛不釋手&rdo;的魚尾，都好像脹大了一倍。

程水南的表現則更加的奇怪。

記得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每次到了飯點，他從來都是埋頭苦吃，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撓他乾飯的進度，可是最近幾天，尤其是今天早晨‐‐

張靜姝好幾次發現他在偷看自己。

程水南的目光像是盛滿了柔軟的水，會在她跟他偶然的對視中，猶如不經意間投擲了顆小石子，水面漾起波紋，藏在眼底的情愫快要衝破束縛時，驀地垂下頭，然而那條魚尾卻悄然搭上她的小腿，無知無覺地用寬大的尾鰭來回地撫動。

人類的嗅覺無法跟自然界的動物相比。

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人魚處於成熟期散發的味道。

這種味道就像是雲朵般大小的棉花糖突然砸下來，正中腦袋，粘稠香甜的棉花絲化成甜蜜的汁液，如果人類的嗅覺能夠嗅到這種味道，大概會在進入鼻息的第一瞬間，就被甜蜜的香味沖暈大腦。

就在張靜姝被這股她察覺不到的味道，弄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程水南忽然站起身，俊臉在眼前放大，微微的潮濕撲面而來。

程水南伸手，捏住她的髮絲挽到耳後。

隨後，他坐回去，眼底羞澀：&ldo;你差點就吃到頭髮了。&rdo;

張靜姝微愣，敷衍地嗯了兩聲。

逃跑似的離開家。

……

張靜姝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她覺得自己是亂想了，可是同時心底又有聲音在反駁，並不是她在亂想。程水南的所作所為還不夠明顯嗎？

困擾她的情緒並沒有得到解決，索性裝傻。

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刻意避開等候在門口迎接她的程水南。

程水南跟在她身後：&ldo;你要去哪裡？&rdo;

&ldo;把幸運送到我媽媽家。&rdo;

&ldo;那……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rdo;程水南看了眼廚房，小聲補充：&ldo;晚飯已經做好了。&rdo;

張靜姝沉默了會兒，沒忍下心，隨口回答：&ldo;我媽家離這裡不遠，我很快就能回來。&rdo;

張靜姝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將近十點鐘，餐桌上的飯菜涼透了，聽到開門聲音的程水南立馬挺直身子，蹦跳著去到她的身邊。

張靜姝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過分，畢竟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程水南任勞任怨地給她準備一日三餐，甚至在她故意回來晚的時候，用擔憂的又帶點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她。

&ldo;你，還沒吃飯？&rdo;

程水南嗯了聲，緊接著說：&ldo;我還不餓。&rdo;

張靜姝脫掉鞋子，走進屋：&ldo;那你快去吃飯吧，我回屋處理一下工作。&rdo;

程水南抿著唇，目光定在她身上，好久才嗯了聲。

張靜姝說是處理工作，其實就是躺在床上發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