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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把他扶到床上,可轉念一想,到時搞一床血,不定又被誰發現異常了。
於是,扶他坐到了床下的腳踏上,又趕緊給他拿藥,上藥,包紮。
我做這些的時候,他一直安安靜靜看著我,等我給他包好了最後一處,我長出口氣,道,“好了。”抬頭對他笑笑。
他也一笑,然後,側過臉,淡淡道,“我一直相信,當初那件事,不是母后做的,可是沒人相信我……今天,你是不是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我的手抖了一下,半晌,又衝他一笑,道,“當然。
事情的真相,事情的真相嗎?
51。真相(中)
當年,我離開冷宮後,就認了盧妃為母。她和母親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母親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樣,而盧妃是真正的淑女,很溫柔,從不大聲叫嚷,耐心體貼,是很容易就讓孩子信任依賴的那種人。我當時不過半年,就真正把她當作了親人,喪母之痛也淡了很多。那時,盧先生和我也一直相處融洽,生活平靜而溫馨。如此三年,我終於相信,痛苦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一切都只是假象,真正的痛苦,還沒有開始。
我十五歲那年,朝中發生了很多事情,對當時的我來說,都是很遙遠的,可是,就是這些很遙遠的事,最終改變了我的一生。
開始的時候,是柔然進犯。這並不新鮮,從大燕建國以來,兩國邊境衝突從未斷過,大仗也打過多次,互有輸贏。這次由於種種原因,我們輸了,不過並未到大敗的程度,只是被他們佔了幾座城池,洗掠一空後,又退走了。當時領兵鎮守北三鎮的,是王皇后的胞兄王理,平日深得先帝信任,人人都以為,這回最多也不過斥責一下,或是罰俸降職就了了事。沒想,不知為何,先帝此次竟然大怒,把王理立刻免了職,還命人鎖拿京城要繼續問罪。然後,就聽說太子與先帝在御書房產生了爭執。
沒過多久,太子就奉命代帝南巡。在太子離京的半年中,京城形勢大變,王皇后身居高位的另兩位兄長,一個因為貪汙,一個因為辦事不力,先後被免職。後來,太子回京,沒多久,就因為忤逆聖意,被罰閉門思過……到了那時,再遲鈍的人也可以感到,風向變了。
再後來,就是雲南苗人作亂,先帝命大皇子帶兵平亂,大勝,先帝在朝堂之上誇獎大皇子“武勇之氣頗有先祖遺風”。人人都以為,這回終於看準了風向,誰知,不久即傳來大皇子在歸途染上疫病,昏迷不醒的訊息。先帝震驚,命太醫星夜趕往大皇子處診治,可惜並無效果。直到回到京城,大皇子仍是高燒不退,人事不知,而且,病因竟沒有一位御醫能查出來。
德妃自然傷心焦慮不已,日日床前照料,沒想,過不了多久,她竟也病了,還是一樣的症狀。當時在宮中引起了一陣恐慌,都說這病過人,德馨宮從前陣子的車水馬龍,一下子變成門可羅雀,沒人再敢接近。
那時,偏我不信這個邪,大皇兄軍中那麼多人,德馨宮人也不少,怎麼都沒傳上?德妃娘娘和大皇兄一向對我不錯,何況那裡還有安信在,於是,我照舊日日往德馨宮報道。先帝為此誇我孝悌,還讓我得意了好一陣。沒想到,沒過多久,我也病了。這回宮中眾人可真是嚇壞了,再沒人敢不當回事,我也被送到了德馨宮,而那裡,真的成了禁地。當然,後面那一段我記得不清楚,是後來才別人跟我說的,那時我早已病得昏昏沉沉。
真的很難受,全身像在火爐裡烤,內臟都要煮沸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有千斤重,睜眼,抬手都變成了不可能,當時,真的覺得還是死了乾脆,可是,還是捨不得,因為,還有先生在。
那時,不管御醫還是服侍的人,所有人來了,做完事後,都會像逃命一樣急急離開,除了安信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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