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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有著很深的淵源。所以白蘇一直覺得欠媯芷一個天大的人情。
現如今,竟是還搭上媯芷的一半巫命。
她腦中嗡嗡作響,籍巫後面說了些什麼,她沒有聽見,直到顧連州將她拉到榻上,才稍回過神,艱澀的向他問道,“你也知道此事嗎?”
顧連州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白蘇閉上眼眸,不過是兩刻的時候,那雙隔花籠霧的眸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波瀾不驚,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去和媯芷談談。”
顧連州沒有說什麼,這件事情,縱使他有再大的智慧也幫不了她。
外面初春的風顯得還有些尖利,白蘇開啟房門,便看見一襲黑袍正面對著門,風從她背後吹來,墨髮和黑袍融為一體,將那一張冷清的容顏襯得越發不可觸及。
白蘇擬好了許多腹稿,然看見媯芷那一刻,竟一句也說不出口,哽了半晌,卻只化作一聲嘆息。
還是媯芷先起的話頭,她道,“我的巫命有一百五十多年,分你一半,剩下的我都嫌長。”
白蘇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笑容的形狀,卻依舊說不出話來,心中百味聚雜,想說的太多,反而一時不知道該先說些什麼。
吹了一會冷風,白蘇稍稍理清了些思緒,說出她最介懷的事,“燭武。。。。。。是因我而死。”
如果顧連州因為救媯芷而死,她雖不會怨恨,卻一定不能再坦然的面對,燭武之於媯芷應當是一樣的吧。
“他是個不守信用的小人”媯芷冷冷道。
白蘇不做聲,她生性八卦,卻不會在朋友的痛苦上找樂子,若是媯芷想說,她便聽著,若是不想說,她也不多問。
“他。。。。。。。”媯芷似是哽了一下,忽然轉過身去,靜了一會兒才道,“他想解脫,但是大巫不得自裁,所以總想著死在我手上,這回終於得償所願,你是她的恩人才對”
白蘇暗歎一聲,這世上的人怎麼都想著法子求死,似乎只有她執著的求活,苦苦掙扎著,只為活的更自在。
“我近年會有一個劫難。”媯芷收起許多冷意,似是心情緩和不少,“你身上是我的巫命,屆時會與我一起受劫。”
白蘇點點頭,“我幾經生死,因巫命而活,受劫是應當的。”
“是心劫。”媯芷轉過身,冷冽的眸光定格在她身上,“巫不是不能自殺,而是根本殺不死自己,那時你便會嚐到求死不能的痛苦,望你那時,不會怨我。”
白蘇想活,媯芷便傾盡所能的讓她活,這世上也許只有她這樣執著於生的人,才能夠承受住巫命中的心劫。
風漸漸急了,天空中不知從哪裡捲來幾片紙錢,時下只有有錢人才用的這麼昂貴的紙製品,眼下在這個權貴全部逃亡的石城中,也只有李婞的喪事才用的起這東西了。
白蘇定定盯著空中如白蝶飛舞的紙錢,眸中漸漸溼潤,她原本就霧氣盈盈的眸子越發似沁了水,盈盈欲滴。
三月。
雍國北疆的乍暖還寒,而江南已經是煙雨迷濛,柳枝長出了細嫩的葉子,遠遠看便宛如浸潤在水中的彩墨。
寧國皇宮的浮雲閣,便是被這樣柔潤的細雨煙柳掩映其中,黛瓦白牆,真真宛如建在浮雲之上,這還並非是浮雲閣最美的時候,初夏的梅雨季節,荷葉蔥碧,四處蒸騰起霧氣,撥雲見路,待到再深些月份,大片的木槿花開了,才算是極致。
浮雲閣中有一個延伸在水面上的亭子,這亭子甚高,距離水面足有兩丈,與閣樓的二層想通。
亭子中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倚在美人靠上,袍子上寶藍色的水波文拖在身後的凳上,那人眉目如畫的單手支撐著頭顱,凝視著面前的棋盤。
那眉眼,那身量,無一不引人,就連侍候在側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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