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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用廣袖替他逝去面上的血跡,聲音冷冽刺骨,“來人”
夜雨中閃出一個黑影,恭立在門外,“主公”
“金瘡藥。”顧翛道。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隻黑褐色的小陶瓶,上前雙手奉到顧翛面前。
顧翛接了藥,揮手示意黑衣人下去,自顧的拔開藥瓶,用手細細塗在那道可怖的傷痕上。
“來時,我母親說,她不怨恨你了,她知道當年你射那一箭時,心裡明知道是傷不到我父親的,只是她當時被悲傷恐懼衝昏了頭,才忽略了種種。現今她很好,所以也不再怨恨於你。”顧翛冷冽的聲音漸漸溫和起來。
寧溫卻是不為所動,他了解白蘇,那是個記仇婦人。白蘇可能不會尋仇,但也永遠不會原諒他。
顧翛塗好藥,將自己的衣襟撕破,把傷口包紮上,重重的坐在了寧溫身旁的蒲團上,看著牆上掛的那副禪字,目光有些恍惚,心裡不斷的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說,他長這麼大從來也不曾像這段時間如此失態,頻頻出錯,他統領舉善堂殺**手的冷靜果斷都到哪裡去了?
“回去休息吧,從明日往後,我會當你是陌路,相逢不識,是了,我們確實也並非熟識。”顧翛語氣輕鬆,遮掩去一切惆悵與心痛,畢竟這件事情是他不對。
顧翛轉眼看寧溫時,不光不經意落在他的腳板上,底下腳掌、腳趾和後跟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是水泡破了之後,又走了許多路,才會磨成這樣。
“回去吧,最後一次。”顧翛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
寧溫只是不願白蘇的兒子因為他誤入歧途,既然顧翛已經再三保證,他也並非是一個不識趣的人,便道,“好。”
寧溫想不透,顧翛見他破相之後便答應從此相見不相識,為何還會對他這麼好,想來想去也不曾有個結果,只道是少年人心思難猜。
回去時,顧翛將木屐甩給寧溫,自己則踩著寧溫破損的僧鞋,撐起傘,與他並肩向回走去。
一路無言,寧溫也發現了顧翛將傘大部分都只放在了他這邊,卻不曾說什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明日便啟程起尚京,你身上有傷,便在寺中多留幾日吧,求佛問道不是教你自殺,平素愛惜一下你自己吧。”顧翛清雅的聲音在雨夜中聽來少了幾分冷峻,多了些許溫暖,“我母親常說,想愛惜別人須得先學會愛惜自身。”
沉默的寧溫終於有了些許回應,“這話確是像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對於顧翛之前的所作所為,寧溫固然生氣,但他內心覺得欠了白蘇許多,她兒子如今對他這樣也算是報應,所以也並沒有責怪顧翛的意思,他相信顧連州教養出來的孩子,再不濟也不會成為一個紈絝子弟,也相信顧翛方才的舉動並非是有意侮辱他。
難道這個孩子……寧溫轉眸看著顧翛完美的側臉,心中黯然。
兩人回到房內,重新換了衣物之後,才躺回榻上,一切恢復方才那般,只是寧溫面上多了一道傷口。
靜默了許久,顧翛翻來覆去睡不著,出聲問道,“能講講你從前嗎?”
半晌沒有回應,顧翛從寧溫的呼吸判斷,他還沒有睡著,“史書上幾乎不曾記載你的平生事蹟,他們說你是男色禍國,可我覺得你是不遜於我叔伯的一方霸主。”
叔伯,指的應當是顧風華吧,寧溫心道。最近的史書寧溫不曾看過,外面的流言他也不曾聽聞過,他也不覺得自己從前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去講述,所以史書才沒有記載。
“霸主,不,我最多隻能算是個陰謀家罷了,世上的儒士道學看不起我這等卑劣手段,自然不會多有描述。”寧溫聲音溫潤的不起絲毫波瀾。
“在我看來,叔伯用的手段也未必磊落,難道這就是‘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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