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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方面,裴淆極力擺脫童年時父母帶給他的陰影,努力想創造自己的新天地,但另一方面,他卻不自覺地跟隨父母的腳步,依循以往的規範,重複做著相同的事。
例如這間佈置華麗、宛如歐洲宮廷式的豪宅,就完全是他母親所鍾愛的形式。
夏淨蓮逛累了,便在院子裡的木頭長椅上坐下來休息,附近的西洋水仙開得正嬌豔,她專注地欣賞著,沒發現有人從小徑的那端走來。
“早安,夫人!”那個人走向她,微笑打招呼。
“啊?”夏淨蓮抬起頭,看見一個年輕的金髮大男孩正對她微笑。
“你是……”她好奇的打量他,並不認得他是誰。
“我叫彼得,是裴先生請的花匠。”
裴淆與夏淨蓮結婚那天,婚禮的花卉就是他佈置的,那時他只遠遠看見夏淨蓮,無緣和她攀談。
“花匠?”花匠不都是白髮蒼蒼的老爺爺嗎?居然也有這麼年輕的花匠!
“是啊!現在你眼前所看得到的花,都是我親手種的喔。”彼得驕傲的指向她剛才瞧得目不轉睛的洋水仙。
“真的?”夏淨蓮一向羨慕這些號稱擁有“綠手指”的人,好像他們隨便栽上一株花苗,就能長得嬌豔茂盛,哪像她連悉心照料的幸運竹,最後還是原因不明的死了。
“照顧花卉很難吧?”她豔羨地望著花團錦簇的洋水仙,心想要是將這些花交給她,大概不出半個月就全“死於非命”了。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注意陽光和水分,然後在適當的時機施點肥,值物自然就會長得……”彼得在她身旁坐下,話匣子一開啟,就聊得沒完沒了。
夏淨蓮專注地聽著,不時點頭微笑,他們從花卉談到觀葉植物,最後還談到裴家庭院裡的綠樹,他們聊得渾然忘我,直到背後傳來一陣可怕的怒吼聲。
“淨蓮!”
裴淆頭髮豎立、衣衫凌亂地衝過來,面色鐵青,一副來尋仇的樣子。
剛才他突然醒來,發現她不在床上,正想按內線電話詢問何嬸她的去處,哪知視線不經意掠過臥房的落地窗,看見她和彼得在花園裡有說有笑,妒火立即焚燬他的理智,他顧不得衣衫不整,便像一匹失控的野馬衝出來。
“淆!”夏淨蓮站起來,高興地迎向他。“你怎麼起來了?”
“我要是再不起來,恐怕連老婆讓我戴綠帽子都不知道!”裴淆尖酸地譏諷,銳利冰冷的眼眸掃過她,惡狠狠的停留在彼得身上。“怎麼?才剛解人事,就迫不及待想試試白種男人的滋味?”
“淆!你在說什麼?!”夏淨蓮震驚地睜大眼,面色倏地轉白。
“我的意思你聽不懂嗎?我警告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要我一不注意就忙著四處招蜂引蝶、賣弄風騷,這裡不是甜心小屋,不要把你工作的那一套搬到家裡來!”他憤怒地吼道。
“裴淆!你怎能這麼說?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女人,我以為你懂我的,沒想到你根本……”她氣得哽咽,聲音破碎。
“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你敢紅杏出牆,我絕對不會饒過你!不管是你或是那個姦夫,都最好祈禱那時我手邊正好沒有一把槍!”
“你……”夏淨蓮氣憤地瞪視他半晌,然後難忍羞辱地別開頭,眼眶逐漸發紅。
彼得聽不懂他們夫妻間的中文對話,只張著晶藍色的眸子,骨碌碌地望著他們,裴淆一看他那張無辜的臉,心裡就有氣。
“You——Youarefired!!”他指著彼得的鼻子,恨聲命令,要他立即滾出他家,離他老婆遠一點!
“What?!”彼得的下巴掉到胸口,他震驚地撫著胸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竟然英名其妙被解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