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第1/3 頁)
“大夫人,大夫人!出事了!”一個下人跑進來打斷了楊氏的話。
楊氏身邊的老嬤嬤先斥道:“何事這麼咋咋呼呼的?”
下人抖著手往外指:“舅老爺他……他死了。”
“你說什麼?”楊氏聲音尖銳,“怎麼回事!”
“今早舅老爺的屋子一直沒有動靜,下人們知道舅老爺昨晚喝了酒,起得晚也尋常,就不敢打擾,到了下午有人去梅林修剪梅花枝,就看見舅老爺倒在梅花林的小溪邊,半個身子都浸在溪水裡,舅老爺滿身酒氣,湊近去看,人已經凍死了……”
這就……死了?
這楊少連到底有沒有腦子,這麼冷的天喝了酒還敢出門!
然而這個問題永遠沒有答案了。
楊氏還是不敢信:“當真死了?有沒有請大夫?”
“請了,大夫也說救不活了,現在屍身就停在舅老爺住的那院子裡。”
“這麼冷的天喝酒,就沒人管管他?”
下人也是一臉無奈:“舅老爺最愛喝府上的石凍春,凡來府裡都要喝上幾杯,尋常還會帶幾罈子回去,誰料這一回竟是喝多了,下人們也沒瞧見他什麼時候出了屋子……”
楊氏還陷在驚愕之中,實在傷心不起來。
左右是個過繼的便宜弟弟,還是自個兒害死了自個兒,只恨偏偏死在了國公府裡,讓她怎麼給她爹交代呢?傳出去更不好聽。
一想到還得穿戴整齊,回楊家告訴她爹這個訊息,楊氏就心煩。
“你去楊家,告知你外祖這個訊息吧。”
她把這件事扔到了宋觀穹的身上,看也不看他臉上的傷。
今日的事一樁接著一樁,她也累了,暫且收了場,回後屋暖閣裡休息去了。
宋觀穹拱手:“兒子遵命。”
出了養榮堂,時靖柳笑道:“世子到底還得搬出國公爺,才能穩住大夫人的脾氣啊。”
宋觀穹不見羞慚:“這招實在好用。”
別的法子總有將事情鬧大的風險,這個關頭,他要國公府上下都安安靜靜的。
“你昨夜是不是……”時靖柳眯起了眼睛。
宋觀穹墨黑的眸子看來,一片森寒諱莫。
知道自己觸到了不該問的,時靖柳止了調笑:“罷了,無事,在下先回去了,世子留步。”
宋觀穹去楊家告知了外祖父這個訊息。
楊春禮確實傷心,拄著柺杖在簷下唏噓了幾聲,卻沒有太過失態。
楊少連這個兒子在沒過繼之前,一直裝出事親至孝的樣子,在他面前謹小慎微,等真過繼過來了,整個人也輕狂了起來,時有專橫恃權之事傳回家中,楊春禮頗為看不上,但家譜都已經移過來了,他只能忍著,
如今是楊少連自己喝酒喝出了事,只能說確實沒福,不該是他們家的人。
楊家的香火,還得再挑一挑。
楊春禮道:“喪禮就在楊家辦吧,只是人是在國公府沒的,你堂叔祖父一家不免要來鬧,你們府上也想個補償的法子。”
天昏昏暗下來,他說著,讓門童在大門口燒上一疊紙錢。
沒有人對楊少連的死產生懷疑,甚至連仵作驗屍的想法都沒有,輕飄的似餘燼一般飛進夜色,就再也看不到了。
回到青舍時天已經黑了。
一日俗務盡,宋觀穹坐在書案前,如常拿起一片琉璃,突然似想到什麼,又召了近水進來,吩咐了一件事。
近水聽完愣了一下,趕緊去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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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仍舊是國公府最寂靜的角落,黑夜中,一抹纖細的身影躍上了高牆,沒有驚動一隻螞蟻。
“嘶——”
夏訴霜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