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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把這首詞背給你聽的。
其實我學會的第一首詞,就是蘇軾的《江城子》。不過不是這一首,是另一首。
媽媽說,那首詞是蘇軾寫給自己去世的夫人的。
大人真的好厲害啊,我今年都沒有十歲呢,可是蘇軾卻想了他夫人十年,十年好長啊。
而且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忘記她的樣子,可我都要想不起來你長什麼樣了。
(劃掉)江城子(劃掉)
江子城】
江子城足足把這封信看了三遍。
讀第一遍時,他半躺在沙發上,姿態隨意地翻閱信件。
再看第二遍時,他便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的一個字一個字閱讀。
等到看最後一遍時,他的瞳孔仿若經歷了一場地震,他需要用盡渾身力氣,才能止住指尖的顫抖。
世人皆知,文豪蘇軾一共留下兩首流芳百世的《江城子》。一首寫給亡妻,&ldo;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rdo;道盡了愛情的真諦。而另一首‐‐
而另一首,正是豪放瀟灑的《密州出獵》!!!
江子城對這首詞格外熟悉,他喜歡文章裡&ldo;老夫聊發少年狂&rdo;的豪邁氣概,它的每一字每一句,幾乎都刻在江子城的血液裡。
而整首詞中,只有最後一句,嵌入了一個&ldo;望&rdo;字!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那個名中帶有&ldo;西北望,射天狼&rdo;的少年。
那個名叫&ldo;謝北望&rdo;的男人。
這會是一種巧合嗎?
猶記得那個夏夜,剛從小公司跳槽到瑞慈的江子城,從宴會裡偷溜出來,偶遇了高高在上的公司總裁。
男人說:&ldo;幸會,我是謝北望。&rdo;
男人說:&ldo;我在鄉下長大。&rdo;
男人說:&ldo;城城,那不是咱們的初遇。&rdo;
這幾天江子城一直在絞盡腦汁的回憶,他與謝北望在什麼時候遇到過。他下意識地認為,他們的初遇一定和娛樂圈有關,於是他把自己進入娛樂圈幾年來的經歷來回梳理了好幾遍,卻一直未有所獲。
……他早該想到的。
他早該想到的。
瀕臨破產的小作坊天心影視,為什麼突然被瑞慈娛樂這條大鱷看中,以優渥的條件打包收購?明明他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小藝人,可站在娛樂圈最高點的男人卻放下身段,主動追求他?而那條風景如畫的銀杏大道,也根本不是為了震懾老臣才栽種的……
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曾經最親密的人,現在以一種更親密的方式出現在了自己的生活裡。
直到今天,江子城終於可以把這些散落的珍珠,用絲線串聯起來了。
它們在塵封的歲月裡熠熠生輝,即使曾經蒙塵,卻仍然無損它們的珍貴。
一陣熱意湧上雙眼,江子城鼻子一酸,盡力憋住了眼淚。他不能哭的,八歲的他都沒有因為弄丟汪汪哥哥而哭鼻子,二十五歲的他,怎麼能因為找到謝北望落淚呢?
小白貂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它盤成一圈,腦袋枕在他的心窩上,傾聽著他越發失控的心跳聲。
江子城狠狠吸了吸鼻子,穩住顫抖的手,終於拿起了最後一封信‐‐
信封撕開,掉出來的卻不是信紙,而是一張硬硬的彩色照片。
老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