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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止安小時候的惡作劇,她總是搶過別人最喜歡的玩具,然後棄之腦後,忘得一乾二淨。也許長大了之後的她也只是把玩具換了一種,別的都沒有不同。他又怎麼會是特別的,她只是喜歡這樣的遊戲,而他甚至都不是一個完美的遊戲物件,所以她對他總是那樣是不冷不熱,就連她報了五中,他也是最後一個知道。他自問是一個特別普通的人,他的世界太蒼白寡淡,永遠也跟不上她的精彩,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做一個玩具。
第五章還有誰會愛我?(4)
止安的世界裡好像隨著陳朗的離去便完全抹掉了這個人的存在,她身邊隨時都不缺人填補這個空白。但陳朗走了,她從他身上開始的一個喜好卻延續了下來,信手塗鴉成了她最喜歡的一件事情。父母見她多了時間用在畫畫上,自然便少了闖禍的機會,當然求之不得,向來疼愛她的紀培文更是重金給她配齊了一整套畫具畫材。她上高一開始就住校,週末才回家,有時週末也不一定回來,如果回來必定揹著她的那套裝備,於是紀培文便跟老友商量,老讓她這麼自己信手地畫也沒個章法,難得她喜歡,不如正經在學校裡請個藝術學院的講師輔導一下。顧維楨跟汪帆商量了一番,也就同意了。他們託人找到了藝術系一個教現代美術的老教授,每個週末輔導止安一天,止安這一次也沒有異議,每週都乖乖回來,她很少這樣長久地專注於一件事情,連她的父母也終於相信她是真的喜歡畫畫。
如此這番的輔導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最後那名老教授無奈地找到了顧維楨,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老顧,我看這個輔導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令千金還是另請高明。”顧維楨雖有心理準備,然而還是吃了一驚,忙問緣故,原來這老教授堅持從理論教起,旨在讓她打好基礎,至少培養具有一定素養的審美意識,誰知一來二往,止安對他的那一套理論表現出極大的不屑,某次兩人觀點相左,老教授自然固執己見,她不耐之下張口便說:“你那套都是放屁!”老人家教授學生無數,何嘗見過如此狂妄的學生,所以一怒之下當即自辭西席。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顧維楨也自覺沒有顏面再作挽留,只得再三致歉,回去之後怒其不爭地將止安狠狠斥責了一頓,止安毫無悔改之色,只冷笑道:“我說他那套是放屁,一句假話也沒有,他說了那麼多廢話,反倒拿不出一件讓我心服口服的作品。”
顧維楨氣得不行,直罵她小小年紀如此狷狂,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她還是不怕死地一句話頂回來,“那老傢伙未必年紀跟水平成正比,滿腦迂腐,一把年紀都是白活。”
眼看顧維楨揚起的手就要落下,一直沒有說話的止怡不理會媽媽的制止,硬是將止安拉開,然後對父親說:“爸,我們不懂畫,止安說的也未必就沒有道理。”
“畫畫是一回事,做人是一回事,我只是不希望她一個女孩子這麼狂妄。”止怡的介入讓氣頭上的顧維楨冷靜了一點,揚起的手放了下來。聽到止安猶自冷笑了一聲,他便指著小女兒的鼻子說道:“你給我滾回學校去,沒事最好少讓我見到你,也省得我生氣。”
止安返回學校的路上,止怡送她去搭公車。等車的時候,她對妹妹說:“你又何苦跟長輩硬碰硬,爸爸生氣成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
止安望著公車將來的方向,良久,才說道:“我就是要讓他那麼生氣。”
第六章飛鳥和島嶼(1)
當我們還在高中的時候,經常會憧憬大學的生活,那時候連老師都會這樣鼓動學生:只要咬牙挺過了高三,就算熬出了頭,大學裡面什麼好的沒有。可紀廷覺得他的大學生涯並沒有比高中時期輕鬆多少,一半是專業的緣故——學臨床的醫科生很少會有閒暇的時間,另一半則因為下意識地好好學習已經成為他的習慣,無須揚鞭自奮蹄。他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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