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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國江抽抽鼻子,放緩聲調,「你給我看這個,是打算怎麼著?」
鍾波還是不說話。
這下輪到袁國江不安了,欠身給他斟酒,又拾起筷子遞給他,「來來,先吃飯,正事放一放,餓著肚子說話容易動氣。」
鍾波沒好氣:「我還沒動氣呢,你動什麼氣。」
袁國江吃完兩塊甜素雞,搖搖頭,「不是我說你,鍾波,你太固執了,認真是好事,但你不能一條道走到黑。你自己往前看看,你覺得這樣查下去有出路嗎?」
鍾波緊跟一句,「所以我想請你組織人手重新調查啊!」
袁國江瞪起眼睛,「就憑姓顧那混蛋寫的一張紙?!」
「這是個很關鍵的轉折。」鍾波打起精神,耐心解釋,「翟亮為什麼要隱瞞他捅顧宏興的真實目的?還有林惜,她不可能不知道翟亮坐牢是為了她,可他們都不說實話!因為說實話等於坦白兩人的關係!只要這兩人的關係被證實,翟亮就會成為第一嫌疑人!」
「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據!」袁國江點著桌子,語重心長,「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翟亮到過犯罪現場!」
這是整個案子最難解的節點,也是翟亮如今能篤然置身事外的法寶,但鍾波的直覺卻越來越強烈——翟亮一定透過某種方式到過現場。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鍾波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盲點上。
「你別急著找證據,我們能不能把邏輯先理一理?」鍾波建議。
「好,你說。」袁國江忍著不耐,又往嘴裡塞了塊素雞。
「翟亮在學生時代就愛上林惜,林惜當然也對他有意思,但翟亮對自己的留級生身份感到自卑,林惜的家庭教育又比較嚴格,所以他們把戀情瞞得嚴絲密縫……」
「先等等!」袁國江揮手阻止他,「你這是靠猜的還是有證據?」
鍾波揚揚桌上的筆記本,「證據來自我訪談過的七個人。」
袁國江剛要點頭,鍾波又加了一句,「不過我現在告訴你的,猜測的成分居多。」
袁國江頭疼地擰起眉。
鍾波繼續,「他們很可能約好了考同一所大學,這就是為什麼林惜會屢次借輔導資料給翟亮的原因。但翟亮後來為了林惜而捅人坐牢,致使他們沒能實現約定。林惜對翟亮心存歉疚,本來,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報考省外的幾所名校,但她沒有,她考進了本地一所大學,死心塌地等翟亮出來。」
「也許她高考發揮不佳呢。」袁國江故意反駁。
鍾波笑笑,「據她同學肖嫦反應,林惜高考成績不錯,但她根本沒有報外地的任何一所學校。你難道體會不出她等翟亮的決心?」
袁國江撇嘴挑眉,作了個請他繼續的手勢。
「翟亮一出獄林惜就去找他了,兩人又恢復來往。但這時候的翟亮更加自卑,認為與林惜之間沒可能,所以就把老朋友嶽原介紹給林惜。嶽原各方麵條件都很出色,對林惜又一往情深,兩人很快就確定戀愛關係。」
「你在講愛情故事?」袁國江抬起頭來,「我沒聽出來他們三個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是,從表面上看,確實風平浪靜。但你往深了想想,翟亮都肯為林惜犯下重罪,葬送掉人生前途,他可能忘得了林惜嗎?」
袁國江瞪起眼睛,恨鐵不成鋼一般,「只能說明他蠢,做事不經腦子。」
鍾波沒理他,兀自分析下去,「我敢說,他一天都沒忘記過林惜——嶽原瞞住所有人策劃的這場訂婚宴對翟亮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儘管林惜經他介紹才認識的嶽原,他最後卻無法接受失去林惜的結果。」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殺了嶽原?!」袁國江替他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