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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般情景,他覺得就是自己作死。幹嘛會想著跟冉棖昭對著幹呢?之前她沒出手,不代表她真的就是念及那麼一點點的堂姐弟之情啊!等到出手的時候,冉景衡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天真過分。
&ldo;姐!……&rdo;冉景衡還想說點什麼,可下一刻,他就已經聽見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清楚的&ldo;嘟嘟&rdo;的忙音。
冉棖昭,一聲不響,掛了電話!
這個認知,冉景衡表示自己很心累。
他垂頭喪氣地從陽臺走回房間裡,夏時已經自來熟地從桌上撕開一包裝袋開始嗑著瓜子,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ldo;你真不應該勸說棖昭。&rdo;忽然,坐在桌子跟前的女子講了這麼一句。
冉景衡豁然抬頭,&ldo;你知道什麼!&rdo;他有些煩躁,伸手捋了捋短髮,他們家裡的事情哪裡需要一個外人來評頭論足?
夏時聳了聳肩,也沒對冉景衡這句略顯激動的話有任何不高興,她是一個旁觀者,在陳述事實而已。&ldo;大二那年,棖昭還是學生會主席的時候,校慶那次的事故我不知道你在工商大有沒有聽過。我當時就在現場,搭建舞臺上面的鋼筋鐵架砸下來那次,本來是應該倒在兩個跳舞的女孩身上的。當時是棖昭推開她們,結果自己受傷。這事兒,你聽過吧?&rdo;
冉景衡訝異極了,他瞪大了眼睛。
夏時從他的表情大概也是明白了,同樣她也有些吃驚,&ldo;哦,看來你還不知道。&rdo;她語氣微微有些發涼,不像是之前才進門時跟冉景衡講話的熱絡。
&ldo;那年棖昭是真有些倒黴,她被砸中了後背,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砸到她的後腦,不然,應該是當場斃命。而不幸的是什麼呢?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熊貓血,你應該是知道的吧?&rdo;
這一回,冉景衡倒是點頭了。
夏時輕笑一聲,&ldo;看來你們還沒有將她遺忘到一問三不知的地步嘛!&rdo;這話聽著也不像是什麼好話,帶著幾分譏諷。&ldo;我當時嚇蒙了,跟著救護車一起過去的,給你們家的人電話也是我打的。只是,讓我覺得很震撼的是棖昭的父母,大約就是你的大伯和大伯母的冷漠。我不知道她們究竟是做什麼工作,可在自己子女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卻還能公式化地說先請個護工,麻煩我墊付醫藥費,以後會給我轉帳這種話。
而且,當初醫院一時間沒有那麼多稀有血型的鮮血,我打電話的意思還沒講請他們來學校這話說出來,對方已經先結束通話了我的電話。
作為一個旁觀者,抱歉,我絲毫沒覺得她們是將棖昭的生命放在心裡。簡直比我這個普通朋友還不如的親人,現在卻是想要得到棖昭的認可,甚至不管不顧她的意願,強加你們的意志,那,憑什麼呢?僅僅就是因為賜予了棖昭的生命嗎?那,棖昭又真的想要這樣的生命嗎?&rdo;
夏時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她情緒微微有些激動了,端起手邊的一杯子,將裡面的涼水一飲而盡,&ldo;知道東野圭吾的《時生》嗎?拓實被自己的生身母親送人,卻被母親愛著,而你們,沒有將棖昭送人,卻給她建造了一間冰雕的房子。世界沒給她愛,卻妄想讓她回報世界以愛?這邏輯,是不是太強盜了一點?&rdo;
冉棖昭從來不會在她跟前講這些,那次偶然事件,不過是她作為一個旁觀者不小心窺視到的冰山一角而已。冉棖昭這個人身上究竟承擔了多少秘密,一個人獨自背負了什麼,她無從知道所有。可就只有那麼小小的一角,已經足夠令她感到心疼。
她願意親近冉棖昭,因為夏時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只感受到冬日的風雪,而無法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