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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冷風吹得張總管臉都要僵硬,他道:&ldo;有再多的準備又哪比得上意外突發?&rdo;
&ldo;什麼意外?&rdo;宴卿卿皺了眉,&ldo;難道讓趙郡王他們逃了?&rdo;
&ldo;……這倒沒有,都在天牢裡關著,&rdo;張總管猶豫說,&ldo;陛下想親自跟您說這件事,奴才不敢多言。&rdo;
他的聲音裡有聽不出的後怕,離開時又把白拂落在地上,這可不像是宮中老太監會出的失誤。
宴卿卿心中懷疑更甚,可聽見聞琉準備親自同她說,她也不好再問下去。
比起毫不知內情的宴卿卿,張總管要緊張慌亂得多,他出來的時候聞琉胸口還在淌著血,臉上血色全沒了。
張總管倒不擔心宴卿卿會怪罪於他,宴卿卿不是那種人。
他只怕聞琉那傷太重,撐不下去!誰都沒想到趙郡王會突然刺那樣厲害的一刀。
聞琉身體就算再怎麼強健,要真傷及了底子,也是活不長的。張總管來的路上就一直提著顆心,現在更是急得如滾燙油鍋上的蟻蟲,頭冒冷汗。
馬車的軲轆軸不停地轉動,馬夫為避著這流血的路,走得也不快。
昨夜的事發生得突然,誰都沒有預料到,腳步聲,撞擊聲,刀劍聲紛紛交雜在一起,血從四處湧出,落滿了地。沉重的肅穆被壓抑,尖銳的刀劍刺進胸口。
住在城牆邊上的百姓是最先知道,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烏泱泱的軍隊踏進京城,融入濃重的黑暗之中,無人抵擋,劍指皇宮。
……
越進入宮中,宴卿卿就越發覺得宮內沉悶壓抑,等到了聞琉寢宮的時候,她更加被端著血盆進進出出的宮女太監驚得眼皮一跳。
她猛然回頭看著張總管,厲聲道:&ldo;張總管!&rdo;
張總管忙忙在一旁跪了下來,急忙道:&ldo;宴小姐恕罪!並非奴才不願說,是皇上不讓。&rdo;
倘若在宴府跟宴卿卿說了此事,她定會追問下去,若問及太子……張總管頭低得更下,連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一宮女突然掀開素色簾幔,出來行禮道:&ldo;宴小姐,皇上請您進去。&rdo;
雕龍紋的門漆著紅漆,門上金鎖光潔乾淨,冷風從迴廊呼嘯而過,太陽剛剛露出個頭,此時正是最冷的時候。
宴卿卿隨著宮女進了寢殿,殿內跪著一群太醫,龍床邊上有個老御醫,正小心翼翼地往他胸口上撒著金瘡藥,染血的紗布掉了一地。
聞琉閉眼躺在床上,大冷的冬天裡沒穿上衣,下半身蓋著厚實的棉被,他肌肉遒實,胸膛上卻有一個可怖的血窟窿,只差一點,就快碰上要害之處。
他似乎聽出了宴卿卿腳步,微微抬眼。
聞琉的嘴唇蒼白,扯著嘴角笑了笑,無力地叫了聲義姐。
宴卿卿頓覺心疼極了,他這樣子像極了幼時被人欺負的樣子。她平日對聞琉最是心軟,哪見得了他這般虛弱?她上前幾步,話還沒出口,聞琉又突然開始咳嗽起來。
老御醫連忙讓旁邊太監按住他,不讓他有大動靜,對聞琉道:&ldo;陛下不要說話。&rdo;
那御醫把金瘡藥放在一旁,又拿起別的藥粉往傷口上撒,血湧出來的速度慢了許多,御醫又連忙讓太監下去催藥怎麼還沒熬好。
聞琉輕輕搖了搖頭,他對宴卿卿招招手,讓宴卿卿過去。
這可把御醫可嚇到了,又連忙讓他別亂動。聞琉皺著眉,胸腔悶著氣咳嗽,卻也沒再有動靜,他傷得極重,單看著那傷口就心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