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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放下手中的奏摺,便起了身。
沈歸荑站在位置與他捱得近一些,江宴行這方起身,身量便猛地一高,沈歸荑掀了眸,發現自己才到江宴行的肩頭。
見他要走,沈歸荑連忙去拽江宴行的袖子,江宴行被她拽得頓住,抬眸看她,少女擰著眉幽幽地看著他,似是有些不滿,「殿下去哪?我還沒給殿下捏完肩呢。」
江宴行視線落在袖上,只覺得厭惡,他慢吞吞的將袖子抽回,那衣料便從沈歸荑指尖悠悠滑走,眼看只剩下一角,她適才用了力,緊攥著不讓江宴行拽走。
她用力江宴行也用力,竟是將她往前扯了兩步,眼見沈歸荑離他近了些,又近了些,江宴行才不敢再拽。
他語氣一貫的冷淡,「不必,三公主回去吧。」
說罷,他斂下眸子,視線落在自己的袖子上,示意沈歸荑鬆手。
沈歸荑抿著唇,只裝看不懂,半天也不肯鬆手。
恰逢外頭有人敲了門,隔著門扉傳來劉平樂的聲音,他道,「殿下,該用膳了。」
江宴行還未開口,沈歸荑便又抬起了眼,眸子亮晶晶的,語氣也帶著期盼,「殿下我可以留下來用膳嗎?」
無言半晌,江宴行終是沒了耐心,他冷冷道:「你有何目的?」
沈歸荑無辜道:「沒有目的啊,我就是想和你說話,想和你一起吃飯,殿下這都看不出來嗎?」
說著,沈歸荑挪動腳步,靠近江宴行了一些,又多拽了些江宴行的袖子。
江宴行只覺得奏摺批得頭疼,又被沈歸荑煩得頭疼,他疑心沈歸荑身份不實,卻沒有足夠證據,便多了些耐心,想要試探一番,可哪裡想到沈歸荑竟會這般順杆子爬。
他只覺得眉頭突突直跳,想要強壓下這抹厭怠。
沈歸荑瞧江宴行並未有什麼動靜,表情似乎也沒有那麼抗拒,她便又靠近了些,一步步的小心挪著,正要抬手。
江宴行自然注意到她了的小動作,在沈歸荑伸出了手的瞬間,他便極快的抽出身後畫架上的一把摺扇。
嘩一聲開啟,扇柄在他手心翻轉,扇沿劃出一道圓弧,最後被他拿在手上,壓住了沈歸荑的手背。
江宴行動作極快,不過瞬間而已,沈歸荑便被他擋開。
他雖沒說話,但看向沈歸荑的眼神卻是極為幽暗。
沈歸荑作勢要動,江宴行壓下的摺扇便更用力。
也不知這扇子面是紙太硬,還是被江宴行拿在了手裡,扇沿壓著的手背竟是陣陣發痛。
江宴行水平挪動扇面位置,她便覺得如刀割一般,沈歸荑吃痛的啊了一聲,這才退避三舍的收回手。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細白的肉翻出薄薄一層,透著一道淺紅色的痕跡,似乎是用力去擠,就能往外滲出血珠來。
江宴行眸色不改,見她收了手,這才慢吞吞的合上了摺扇。
五指修長,握著玉柄摺扇,一根白色絲絛墜著珠串,襯得手指如玉修潔。
他眼皮半遮,斂出了矜冷,猶如霜雪,拒人千里。
沈歸荑捂著手背,略蹙起眉頭。手上疼痛介於割破與沒割破之間,裹著最外頭的一層最脆弱的肌膚,要將這泛著酸蟄的疼痛發揮到極致。
她沒想到,這麼一柄摺扇卻能將她的皮肉割開來。
好麼,她知道江宴行不待見她,更不想自己碰她,沈歸荑斂下眸子,心裡微微冷笑。
她瞧著江宴行把摺扇放了回去,便趁他不注意,直接撲上去,哎呦一聲,好似被被絆到了一般,摟緊了江宴行的腰。
若是之前的行為算得上是勾搭的話,那沈歸荑這次便是故意噁心他,而且外頭那公公敲門聽見不應,定是會推門來瞧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