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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各懷心思,相視而笑,一時間氣氛異常的和諧。
很快皇上要建學宮,找人陪讀的訊息就傳了出去,這訊息瞬間就成為了熱點。只不過這個熱點並沒有太過熱,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了。
六月十五,萬曆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大朝會。
雖然大朝會是大事,可是也不會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大朝會即將發生的事情才是。這些天,高拱的倒馮運動更加激烈了,所有人都在等著大朝會上的這一次碰撞。
六月十五,清晨。
朱翊鈞氣的很早,穿上了正是的冕服。平常皇帝是不穿正式的冕服的,畢竟這玩意穿著很累,很麻煩。只有大場合,比如祭天祭祖之類的場合才穿。
這是朱翊鈞登記之後的第一次大朝會,朱翊鈞自然是要穿冕服的,以顯示莊重。
在宮女太監的伺候下穿上了冕服,朱翊鈞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自己,大明天子,這個天下的皇帝,執天子劍,號令天下!
「陛下,該上朝了!」馮保恭敬的站在朱翊鈞的面前,笑著說道。
第十八章 香山夷人
朱翊鈞登上皇位的時候,大臣們全都跪在了地上,對著朱翊鈞行禮,三拜九叩的大禮。坐在龍椅上,朱翊鈞享受著臣子們的三呼萬歲,心裡面還真是有些激動。
跪拜完畢,大朝會開始,文臣領班的高拱臉色黑如鍋底。
因為高拱看到了馮保,那個太監站在皇帝龍椅的旁邊,臉上笑意盈盈。經歷過無數政治鬥爭的高拱,怎麼會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絕對的自信和把握。
事情也沒有出乎高拱的預料,馮保宣讀聖旨了,這份聖旨正是給高拱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告爾內閣五府六部諸臣,大學士拱,攬權擅政,奪威福自專。通不許皇帝主管,我母子日夕驚懼,便令回籍閒住,不得停留,欽此!」
跪在地上的高拱,聽著聖旨,只覺得眼前發黑,胸口發悶,半晌也沒反應過來。
朱翊鈞看著高拱,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高拱是想不明白了,這輩子也想不明白了。所謂性格決定命運,高拱今日的下場,其實就是他的性格造成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高拱不懂,也不懂尊重自己和母親,由此下場,倒也不足為奇了。
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高拱,張居正走過去,將高拱攙扶了起來,此時此刻,其他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內閣首輔,顧命大臣,就這麼罷免了?
朝堂落針可聞,大家的下巴掉了一地,怎麼會如此?
馮保站在原地,看著高拱,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你以為這就完了?咱們走著瞧,不弄死,決不罷休。
大家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這可是天子臨朝的第一次大朝會,也是下的第一道聖旨,聖旨以下,想要駁回可不容易。畢竟這聖旨太重要了,代表的東西也太重要了。
想要駁回,那就只能硬頂了,而這個能硬頂的人,只剩下一個人了。
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攙扶著高拱的張居正身上,如果這個內閣次輔站出來,那就還有一搏之力。只不過這就等於逼宮了,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亂子的。
張居正對這些人的目光視而不見,攙扶著高拱,神情悲慼。
「臣領旨謝恩!」高拱流著淚,跪下謝了恩,被張居正攙扶著走了出去。
朱翊鈞看著高拱和張居正攙扶而出,目光炯炯,這一刻代表著大明一個時代的落幕,也代表著一個時代的開啟。朱翊鈞看了一眼馮保,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
這是張居正的時代,這也是馮保的時代,這何嘗不是自己的時代?
下了朝,高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