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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不能進。」林鶴夢輕聲說。
顏籟著急道:「你們可能不清楚金身像的特性,我可以從旁協助。」
微胖的法醫也攔道:「我們鑑定的是屍體,不會破壞金像,放心吧,啊。」
口頭保證沒有任何約束力,老張頭給她下了軍令狀,但凡金身像再出點什麼差錯,都得唯她是問,顏籟只能堅持立場:「你們只要屍體,我只關注金像,體諒體諒。」
「你有協查函嗎?」胖法醫問。
「沒有。」
「沒有就不能進。」胖法醫趕緊道。
見顏籟吃癟,林鶴夢出聲說:「先把屍體放下,協查函的事再說。」
顏籟撒開了手。林鶴夢見她站著門邊不往裡闖了,這才和曹忌奇一塊將裹屍袋搬進鑑定科。
鋁合金的大門一開,冰冷的空調風撲面而來,隨著大門合上,過道內的燥熱又一點點襲了上來。
從早上進辦公室後顏籟就沒沾過一滴水,不是這頭跑就是那頭跑,已經口乾舌燥。她嚥了咽口水潤潤嗓子,又繼續給老張頭打了電話過去要協查函。
老張頭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文章,大著嗓門道:「你去找解剖室的負責人,叫劉越的那個老頭,讓他接電話!」
顏籟又沿著過道一間一間辦公室找起來,在一間寫著痕跡檢測的科室裡,終於看到了人。
她敲敲門,探頭問:「你好,請問你知道劉越在哪嗎?」
戴著藍色防護帽的老頭抬起頭:「我就是。」
瞎貓終於撞上回死耗子,顏籟躬了躬身,先介紹來意道:「我是文物局的派來的,有一樁案件涉及重點文物,物證已經到了鑑定室,為了避免文物二次損壞,我想請求加入本次鑑定,這是我們主任電話,他讓您接聽一下。」
老頭接過電話,沒一會兒,臉上帶上了笑:「老張啊,行行行,我知道了,嗯,放心吧,這小事,好好好,那週末約,週末約,嗯,我這忙著呢,先掛了,好,一定一定。」
掛了電話,老頭放下手上的活,慢吞吞地洗了洗手,和顏籟道:「走吧,一塊過去。」
往鑑定室的路上,老頭問她:「你是老張頭的新徒弟?」
「對。」
「我怎麼記得他只帶學生?」
「我是南大畢業的,張老師以前教過我文物鑑定。」
「哦,那就還是嫡系,你現在進單位了吧?」
「對,今年進的。」
「嗯,單位還是有年輕人好,像我們這種一把年紀,跑外勤是跑不動了。」
顏籟奉承著:「您看著也年輕,也就四十出頭。」
「呵呵,還四十出頭呢?再過兩年我就退了。哎,小……」不知道怎麼稱呼顏籟,他拉長了尾音。
「我姓顏,叫顏籟,顏色的顏,您叫我小顏就行。」
「小顏,你家是哪的呀?」
「老家金烏山的。」
「哎,你們那的楊梅很好吃。」
這句話讓顏籟想起了漫山遍野楊梅的童年,她的笑帶上了些誠心誠意,「是吧,不過我也很久沒吃過了。」
在鑑定室外換了衣服,顏籟這回跟著劉越名正言順地走進了鑑定室。
鑑定室門一開,伴隨著冷氣,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怪味撲鼻而來。
劉越先走進去,曹忌奇先喊「主任」,林鶴夢又接著喊了聲「老師」。
顏籟腳步一頓,目光率先落在林鶴夢臉上。
他戴著口罩,遮了半張臉,但露出的那半張臉依然醒目而特徵鮮明。頭髮長了,當初白色帶金的頭髮竟被染成了褐色,隨意零散地垂在額前,面板白到透紅,連眼球都是帶著一點點淺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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