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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總不可能一直假裝下去,她還有她的社會責任,比如作為母親,作為女兒。
作為妻子已經走到了盡頭,她不可能將其他都拋下。
「那就復婚。」他很快追上一句。
週遊弋撿起被明瀾扔到一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又被她氣惱地甩開。
「結婚,復婚,結婚。你該不會以為我在跟你玩什麼婚姻遊戲吧?」在生死麵前認清的真心,也會在生活中消磨殆盡。
尤其是他們之間不可調和的步伐頻率。
「做不到改變,為什麼要回來呢,週遊弋。」明瀾拿起方才梁夢因的酒杯,半杯烈酒一飲而盡。
再抬頭望向他時,眼眶已經紅透,有酒精作用,但更多的是他們之間理不清的關係。
週遊弋靜靜看著明瀾再度將杯子倒滿,淺淺一聲嘆息:「那如果我改變了呢?」
「你怎麼可能放棄你那偉大的理想呢?」明瀾呵笑一聲,在突然的沉寂中,握著酒杯的手指慢慢抖起,大概是在期待,但同時又在剋制了所有期待。
梁夢因打了個哈欠,環住身側男人的腰,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哥哥,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嗎?」
陳時序掃過她的裙子,一輪呼吸隱匿於嘈雜的背景音中。
他幾乎是進門第一眼,就看到她骨感柔潤的後背上,只有幾條黑色的繩扣纏繞著,交錯的細繩撐起整條裙子的魚骨構架,大片雪白的肌膚被裸露在外。
當然好看。
穿什麼,穿或不穿,她都好看。
只是他藏得很深的佔有慾卻再也按耐不住。
閉了閉眼,陳時序攥拳許久才壓住心頭的火氣,他一直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梁夢因面前幾乎不堪一擊。她輕而易舉地擊破他的防線,並在那之上進退自如。
斂息,低聲:「好看。但——」
他的話沒有說完,梁夢因已經湊近他的唇邊:「不想聽但是。」
她的手指牽引著他的大手停在黑色的綢緞面料上,那之下是勃然跳動的心房。
昏暗的燈光隱去了許多幹擾分子,故而陳時序瞳孔裡倒映著的她格外清晰,所有細微的波動都在他的眼底聚焦,分毫不漏。
梁夢因化了濃妝,深色的眼影,正紅色的雙唇,在配上她身上那件不太婉約的黑裙,像暗夜裡蠱人的精靈,毫不收斂的魅色。
「我穿內衣了。」她貼近他的耳邊說。
一片暗雲聚在他的眸底。
「上次的極品戰袍。」
手掌猛地一縮。
梁夢因軟軟躺進他的懷裡。
夾在中間的陳璇蔚視線都不知要往哪裡放,左面右面都是同樣的精彩。當然,如果剛剛的交杯酒沒有被她的堂哥打斷,或許她也會擁有同樣的精彩。
「我辭職了。今天就是交接工作的最後一天。」週遊弋的聲音很是冷靜,但他說的話卻像平地一聲驚雷,炸翻了所有表面的平和。
「你知道在說什麼嗎?」彷彿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有時候明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是一個可以每天回家的丈夫,還是一個可以實現自己理想抱負意氣風發的男人。
「沒有放棄我的理想,內部轉崗,擔任同期教導員。」週遊弋扶起還在懵怔中的明瀾,「這次可以回家了嗎?」
「週遊弋!」明瀾緊緊抓住他的袖口。
「我知道。」週遊弋很清楚她的顧慮,「我只是在生死一剎那,懂得了什麼對我更重要。」
人生本來不就是一個排序的問題嗎?既然已經清楚最重要的是什麼,那麼其他的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看過了明瀾和週遊弋的鬧劇,酒意上頭,梁夢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