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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臉上的暗紫慢慢淡了下去,一刻鐘後,烏黑的脖子也漸漸變紅。
溪禾連割了四根手指頭,半個時辰後,苗苗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姐姐,舅舅。」
陸雲軒一直搭在她脈搏上的手指顫抖不止:「苗苗,好了!」
溪禾把小姑娘放回床上,她卻忽然眼前一黑,跟著倒了下去。
她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暈的,餵了糖水後,就悠悠轉醒了。傷了的指頭已緾上厚厚的紗布。
看她一睜眼,楚沉就急急問道:「禾禾,你的血為什麼會可以解蠱毒?」
溪禾抿抿唇,邊回憶邊說:「我八歲那年,在山裡跟猴子玩的時候,被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咬傷,當時就動彈不得了。幸好候兒把我抬回庵裡,師太給我餵了好多藥丸子,又把我放在藥缸裡泡了整整七天七夜,然後她告訴我,以後我不懼所有的蛇蟲之毒了。我剛才想著,蠱蟲,應該也是蟲的一種,就試試了。」
這麼離奇的事情,兩個男人聽了都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秘密,從此爛在心裡,不可再讓第三人知曉,要是被居心叵測的人知道了,你將大禍臨頭。」陸雲軒忽然嚴肅地說。
楚沉也想到了,一個人的血,連蠱毒都可以解,那是比金山銀山還招人惦記了!
「我知道,師太也說,我這際遇是福禍相依。」溪禾低聲道。
只是,她做不到見死不救,何況還是一個這麼喜歡她的小姑娘。
陸雲軒拱手對溪禾深深一揖:「姑娘今日救命之恩,陸某永記於心!」
溪禾忙擺手:「陸東家不用這樣」,一頓,想著乾脆好人做到底,她又說:「你腿上的毒,要不也用我的血試試?」
雖然楚沉也希望好友能重新站起來,但還是被她這開倉大甩賣的樣子氣得不輕:「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想到剛才她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進苗苗的嘴裡,楚沉還是一陣心慌。
陸雲軒也是微微笑了:「不用,你的血只是對生靈的毒有效,我這個是劍毒,應該是西域那邊傳來的,我已把它鎖在了關節之內,慢慢化解即可,應該年餘,就能清了。」
已是傍晚時分,在別人府上也不好休息,楚沉帶著溪禾告辭。
臨別前,陸雲軒再次叮囑:「切記,不可再對外人提起!」這次,他是看著楚沉說的。
楚沉點點頭,輕託著溪禾包著紗布的那隻手,把她抱上了馬車。
放下車簾,楚沉把人抱在懷裡,憂心說道:「禾禾,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每個人都有他的天命,你的這個秘密如果洩露出去,你將一生都不得安寧,甚至不得善終,你明白嗎?」他說不出不救苗苗的話,但他也怕她以後遇到相似的病人又要心軟。
溪禾知道他擔心什麼,心裡暖暖的,把頭偎在他的肩上低低笑道:「嗯,我以後就算看到皇帝老爺中毒了都不會救的,除非是世子爺你。」
楚沉被她這俏皮的情話撩到了,忍不住的捧著她的小臉狠狠地親下去:「你這小妮子就是欠收拾!」
只是,在車廂裡的甜情蜜意,在回到青松院門外時就煙消雲散了:一個雲髻高綰,及地華衣的優雅女子像是已等候多時。
「楚哥哥!」
她嫣然一笑,款步迎來。
第17章 如坐針氈
溪禾把手從楚沉的掌中抽了出來,垂首斂衣屈膝行禮:「奴婢見過江姑娘。」
江月如只掃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後就大方熟稔地對楚沉說:「我沿著湖邊散步,就走到這邊來了,真巧,我們正好一起去仙居堂。」
溪禾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女子是如此的雍容貴氣,與自己身側的男人彷彿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