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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氣雖然很淡,但溪禾卻是一下就聞出來了:江姑娘之前愛用這種香料。
可能是因為以前得虛症時, 一聞到這種香味就難受,溪禾還是覺得有點不適:
「那幾瓶花拿出去吧, 寢室裡不用擺這些。」
可是兩個大丫環只是對視一眼,並沒有動, 齊齊回道:「這是江姑娘特地準備的。」
人家正妻給自己的夫君佈置寢室, 確實輪不到她這個陪床的置喙。
溪禾無奈擺擺手:「那算了, 你們出去吧。」
不想呆在寢室裡, 溪禾簡單沐浴更衣後,就到小書房去整理她的書了。
她一直都有做手記的習慣,這一年多的手扎都寫了厚厚的幾大摞了。
溪禾想去拜訪師傅的,去年離開時太匆忙, 都沒有辭行。
還要與苗苗見個面,阿大寄養在那裡。
其實還有很多事要準備,可是沒有他的安排應允,她一個通房丫鬟是不能出府的。
何況,她還是一個身份這麼特別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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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緊鑼密鼓趕場子似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楚沉卻莫名有點煩燥。
這股煩燥是從皇舅舅龍顏大悅的一句調侃開始的:
「行之,舅舅暫且就不安排差事給你了,過了新年再領禁軍統領一職吧。給你放三個月的婚假,你努力些,爭取明年就當爹。」
他大婚的日子已經確定了,就定在臘月,離現在也就只剩下不到兩個月了。
楚沉當時一失神,都忘了謝恩。
惹得顏忠帝揶揄道:「怎麼?現在就想著洞房花燭夜了?」
聞言,楚沉心裡卻是忽地一窒:他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禾禾怎麼辦?她以前就是個小醋精……
待楚沉回到仙居堂給父母親請安,就看到了一同陪著等在那的江月如。
她的妝容精緻明艷,熱切含情地看著他說:「楚哥哥,你回來了。」
楚沉略晗首,就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一家人團聚,熱熱鬧鬧,母親噓寒問暖,連平時最愛懟他的父親今晚也有了一副慈父樣:「小子不錯,比你爹強。」
長公主打趣道:「好了,再有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邊了,你就在家好好準備當新郎官的事了!」
……
楚沉終於脫身回來了,小書房的燈還亮著,女孩兒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她換了居家的衣裳,一頭烏絲披散開來,欲顯得身子嬌小可憐。
還有一個多月,她就得搬到偏院去住了。
他拜堂成親時,他宿在正妻房裡時,她是不是會黯然神傷?就像現在這樣,可憐地呆在哪個角落裡?
楚沉心裡一揪,就想去抱她。可是低頭看到自己還穿著一身臭汗的衣裳,又匆忙去淨室嘩啦啦地沖了一個澡再回來。
只是他剛靠近,溪禾就醒了,看他已經換上了寢衣,髮根也濕濕的,疑惑道:「世子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因為趴著睡,她臉上有壓著的印子,眼神裡是剛睡醒迷濛蒙的茫然。
楚沉心軟得不行,俯頭親親她的額說:「剛回到,喝了酒又一身的臭汗怕燻著你,就去沖了個澡。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溪禾借著揉脖子避開了他:「看書累了就眯了一會,要不要我讓人給你備些醒酒湯?」
楚沉卻蹲了下來,把她的雙手握在掌裡,看著她說:
「禾禾,我今天向皇上給你請功了,皇上賞你御賜大夫的名號和一千兩銀子,如果你還想開醫館,這名號很有用。
另外,我也遞了摺子上去,把你的戶籍改為良籍,過些天戶部審批好會送到府上來,到時我就可以正式請封你為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