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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今天有點心神不寧,早早下值回來了。昨天看她滿心滿眼都是陸雲軒時,讓他想到了她那個反骨的大哥,忌恨與慾望令他失控。
「她醒了沒?」一進院門,楚沉就與端著原封不動的飯菜出來的桂荷遇上了。
桂荷低頭答道:「回世子爺,溪禾姑娘剛才醒了,不過她什麼都沒吃,又睡下了。」
楚沉心下一緊,放輕了腳步踏進寢室。
床榻上的女孩兒捂著錦被縮成小小的一團,披散的青絲鋪灑在枕頭上看不到她的臉。
他想看看她,只是手剛伸過去,女孩兒就觸電般地坐了起來:
「世子爺,不要!」聲音沙啞又驚惶。
那雙原本清澈靈動的眼睛,此時因為恐懼而瞪得銅鈴一般,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皮紅腫,眼底卻烏青一片。
她緊緊地揪著被子,縮在床榻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如驚弓之鳥。
一絲悔意湧上心頭,楚沉喉結滾了滾,良久才說:「你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溪禾低頭不語,他讓人送了清粥進來。
楚沉想餵她,但溪禾伸手接過了,小聲說:「奴婢自己來。」
她半躺在床頭一直垂首喝粥,看著是那麼的乖巧。只是那隻捏著湯匙的手兒卻在微微發抖,一顆顆豆大的淚珠無聲地落入粥中。
看得楚沉喉嚨一陣發堵。
喝了小半碗粥,溪禾下床了,她強撐著打顫的腿兒,想換床單。
「你歇著,我讓桂荷進來。」楚沉拉住了她,怎知溪禾卻軟綿綿地倒了過來,同時,他也看到了床上的那一灘血跡,他今早明明換過帶血的床單了,他以為那只是女子的落紅!
「叫大夫,叫大夫,快傳大夫來!」楚沉抱著昏倒在他懷裡的女孩兒慌張得連聲大吼。
大夫很快請來,只是老頭兒把過脈開了個緊急的方子後,說:「世子爺還是請個女醫來看看吧。」
孫媽媽其實一聽到世子爺的吼聲,就派人分頭去請大夫了。只是女大夫較少,要跑遠點,才來得遲些。
女醫看了後,眉頭直皺,臉色很是不好:「一個月內是絕不可再行房的了,可能晚些還會發熱,不想她留下病症的話,就好好照料著吧。」
富貴人家,死在主人床榻上的丫鬟不勝列舉。醫者仁心,女醫掃過楚沉強壯的身板又看眼床上嬌弱的女子,有點同情地搖搖頭。
她明顯是把他看成殘暴的禽獸之徒了,楚沉臉上有點火辣辣的。
但情況比預想的還要遭糕,雖然血止住了,溪禾卻一連三天都是高熱不退,人都燒迷糊了,時不時地驚叫出聲。
楚沉把陸雲軒請來了。
陸大夫把了脈後,有點一言難盡地看著楚沉半刻,眼神裡的不盡之意,令楚沉的老臉有點沒地方擱,但還是硬著頭皮問:「她怎麼樣?」
「併發症。」他語氣淡淡,頭也不抬地寫方子,至於什麼併發症,兩個男人心中都明瞭。
「她三天沒有進食了,今早連水都喝不下去。」
楚沉有點不安地說,他這幾天都是當半天的差就回來看她了。
就算再恨肖子牧,他也沒有想過要她死。雖然當初抓她時有些不擇手段,但是,朝夕相處地養了這麼大半年,無論是逗弄還是別的,都是有幾分感情在的。看她這副樣子,他似乎有些心疼?
「我一會施針讓她醒來,你們準備些湯水餵她。」陸雲軒把方子交給候在一邊的採玉,又拿出他隨身帶的醫藥包就把輪椅滑向床榻上的少女。
溪禾陷入了冗長的夢魘裡,大都是那三個月被擄被打的片斷。後來,世子爺的臉在菩薩與鬼怪間不停變換,他似乎是把她救了,似乎又是把她吃了,她強制自己在夢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