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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急忙道歉:“對不起,下奴不是故意冒犯。”
“我看你很乖巧懂事,怎麼會弄得一身傷不招你主人喜歡呢?”杏生見廿一精神還好,就趁機打探道,“是不是你做了錯事才會挨罰?”
廿一隱約感覺到杏生對他的照顧目的不純,也許是寧家派來故意接近他套問一些隱情的吧?他暗中感嘆,卻並沒有多少排斥,畢竟她給他拿了毯子。算是交換報償,他也該回答她的問題。
“據說下奴的父親是害死先王妃的惡徒,所以下奴從小就為奴抵債。”
杏生沒讀過書,只懂得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只想不擇手段攀上高枝脫了奴籍,她不懂廿一的心思,又同情他的遭遇,所以打抱不平道:“那是你爹做的錯事,你又有什麼錯?他們折磨你你不難受麼?為何不找個法子讓自己過的好一些?”
“王爺說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廿一毫不猶豫地回答。
杏生不屑道:“笑話,那都是騙人的。你爹若是想著你,怎麼會眼睜睜看你受罪?可見他心裡根本沒你這個兒子,你何必為他忍受這些痛苦?我若是你就去求王爺開恩,給你一條活路。”
杏生的話與聖賢書上教的完全不同,廿一十分迷惑,可仔細想了又覺得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他其實也是恨著那個人的,他之所以認命留在王府常年忍受虐待,更多的是因為他自覺對不起先王妃,他的母親。他是有罪的,他的出生帶來了母親的死亡,他嚐遍酷刑流盡鮮血也換不回她的命,他欠她太多。
然而這樣的秘密,他不可能隨便對人說。二小姐是特例,他不知為什麼就告訴了她。可能二小姐與先王妃容貌相似,他潛意識裡將她當成了母親一樣崇敬。可能還有其他說不出的理由,讓他一時迷了心竅。
杏生見廿一久久無言,眼睛無力睜開,身體顫抖,想著他或許是傷痛難熬又昏了過去,她不忍打擾。再者天寒地凍,院子裡待久了真的很冷,她終於還是離開廿一身旁,不再留戀進了女奴住的屋子。
廿一雖然是閉著眼睛,不過能聽見她離開,也能感覺到附近有兩名高手潛伏,時刻注意著他這邊的情況。那兩名高手是在奴隸下工的時候才出現的,難道寧家這麼小心財物,還特意派遣影衛在夜間蹲守下奴院子麼?
不一會兒潛伏著的高手也只剩下一人。廿一這時已經能很肯定地分辨出他們不是王府的人。王府隨著二小姐來寧家的那幾個影衛,雖然也會盯著他,不過自從那日李先生現身之後就再沒有靠近過。可能是李先生已經調整了佈防安排。
想到李先生,廿一的思路越發清晰。他必須儘快聯絡李先生,才好求了他去與二小姐主動會面。可是他身為低賤奴隸又被王府的人監視,豈能隨意走動?而李先生化裝成更夫掩飾身份,自是不願旁人為他添麻煩。該當如何是好,才能辦成二小姐所託之事?
細細思量片刻,廿一終於有了主意。如果今晚李先生巡更沒有靠近下奴院子,那麼他明日凌晨不等天亮就主動去車馬院畜棚那邊上工幫忙。記得李先生在寧家的住處應該就在畜棚附近,說不定那時才剛結束巡更,他就有機會遇到李先生。
66露出了端倪
二月初六,陰霾整日,入夜掌燈寒風刺骨,吹的枯枝搖曳,窗紙噗噗作響。
寧重樓獨自一人在燈下讀書,卻不知為何心神不寧。他放下手中書卷,喚出貼身影衛,問詢道:“自從初二晚上我和你一起去過下奴院子之後,最近這幾日廿一還做了什麼事?只說左總管沒提到的或者有出入的就行。”
影衛屈膝跪在寧重樓身前,畢恭畢敬答道:“回稟主人,那個叫廿一的奴隸這五天的行蹤與左總管說的沒有太大出入,無非是陪伴秦家二小姐左右,房裡房外當個傢什物件。不過每天早上三更天還未亮廿一就會去車馬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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