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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每天回家,最難捱的便是這一條七彎八拐、坑坑窪窪的小巷。
當然,她肯定不知道,這兩天她回家的路上,都會有個少年默默騎著腳踏車跟在她身後。
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安然無恙地爬上居民樓,這才去停好腳踏車,然後跟著上樓。
好在這兩天安疏如今的生活,還算風平浪靜,謝君寧也就沒有過早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開學第三天,軍訓開始。
謝君寧在男廁所換了軍訓服出來,趕去樓下集合。
綠色的迷彩服和軍帽襯得他膚色白皙,身形提拔如松,唇紅齒白氣質清冷,光是站在隊裡也如鶴立雞群,是人群目光關注的焦點。
教官姓吳,是個面板黝黑身材高大的青年,一口港腔,但聲色聽得人十分舒服。
軍訓內容十分小兒科,無非就是稍息立正和踢正步,烈日炎炎之下,相比起其他班教官的厲聲吆喝,他們班的吳教官還時不時讓他們休息一下,已經是十分寬鬆了。
軍訓是最容易建立同學友誼的時候。
大太陽底下站幾個小時,熱得大汗淋漓,有幾個女生還是沒撐住中暑了,男生們便主動去搬水。
謝君寧看著他們忙活,覺得不幫忙也過意不去,於是也去搬了兩桶水過來,對比起其他男生滿頭大汗,他提水的姿勢都格外挺拔輕鬆。
輕鬆不代表不累,回來的時候謝君寧的軍訓服也濕透了,他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隨後瞥了一眼坐在一邊草坪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安疏。
女生們都坐在一起,三三兩兩地聊天,只有安疏一個人坐在一邊——
大概是看出謝君寧和安疏也不算熟,她們一開始的熱情散去,安疏身邊又恢復了冷清。
謝君寧心想,他第一世的時候,其實還是渴望友情的吧?
友情這個詞她都不敢想,只是希望能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拉自己一把,只要一下都已經很滿足了。
謝君寧想著,便從臺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過去,距離她幾步遠時停了下來,盤腿坐下,把礦泉水遞給她:「渴嗎?」
安疏視線裡突然出現一瓶水,順著另一頭那隻修長好看的手看過去,見謝君寧正坐在自己對面,她愣了愣,把水接過來:
「謝謝。」
謝君寧說:「怎麼不去找你朋友玩?」
他一本正經地說出「玩」這個詞,讓安疏有種他在哄小孩的感覺,莫名羞窘:「她……她在軍訓,還沒解散。」
謝君寧感覺有些悶熱,把帽子取了下來,額前的碎發因為戴著帽子而往旁邊傾斜了一些,隱約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聞言道:「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很想和她做朋友?」
安疏頓了頓,勉強扯出一個笑:「沒……沒有,她挺好的。」
正是因為方嬌嬌很好,安疏才不敢和她交朋友。
她至今記得初中三年,在方嬌嬌看不見的地方,旁人是怎麼議論她們兩個的……
說她像個牛皮糖一樣黏在方嬌嬌身邊,不知好歹。
說她們天差地別,竟然還能成為朋友,不可思議。
說方嬌嬌識人不清,遲早後悔。
可她又做錯過什麼呢?
既然跟她在一起總會受到議論紛紛,那她還不如一個人待著,至少不會把別人和她一起拉下泥潭。
安疏又何嘗不是和他保持著距離呢?
然而既然決定要先跟她做朋友,就必須解開她的心結。
但謝君寧如今和她不熟,說這個顯得太莫名其妙,於是很快轉移話題道:「她那個鄰居姜良,你覺得怎麼樣?」
「?」安疏蹙眉道,「什麼怎麼樣……挺好的呀。」
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