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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寧抬起胳膊碰了碰安疏,示意她可以說。
安疏便低著頭,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交代了。
從她出了教室被人拉走開始,到謝君寧「無意間」聽見呼救、闖進女廁所帶她去醫務室結束,安疏的語氣始終平靜,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劉老師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的表情和一開始的擔憂形成鮮明的對比,周圍的老師也紛紛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辦公室裡的氣氛一時凝固住了,安疏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她手指下意識扣著衣角,感覺自己像被這寂靜放在火上烤一樣煎熬。
她偷偷瞥了一眼謝君寧。
剛抬眼,卻聽劉老師問道:「她們拉你過去,沒說為什麼欺負你嗎?」
安疏的動作一僵。
謝君寧恰好看了過來,撞上她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安疏慌亂地重新低下頭。
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聽清。」
謝君寧眉角一抽。
這話說的不太妙,簡直就差坦白說「我知道為什麼但我不敢說」了。
劉老師推了推眼鏡,面色嚴肅:「安疏你不要怕,只要不是你的過錯,你說出來,老師都給你做主。」
安疏唇瓣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氣氛再次沉寂下來。
「你不想說嗎?」
謝君寧終於開口插了一嘴:「老師,她太害怕了,先別逼她吧。」
劉老師嘆了口氣:「算了……但是安疏,你這樣,老師沒辦法知道事情真相,也就沒辦法給你做主,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知道她們為什麼欺負你……」
她欲言又止,語重心長道:「那必然也有你的錯了,蒼蠅不叮無縫蛋,沒人會無緣無故打人,我不好逼你講出來,但既然知道自己也有錯,就需要改正……」
謝君寧越聽,眸裡的神色便越沉凝。
他打斷了劉老師的長篇大論,語氣裡蘊著幾分淡漠:「老師,就算安疏有錯,打人難道就對了嘛?」
安疏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了頭。
她心想:你剛剛還告訴我說可以打回去。
劉老師不太高興道:「打人當然不對,但老師覺得,這件事如果雙方都有錯,那大可不避鬧大了,老師會把那幾個同學也叫過來,一起私底下互相道個歉……」
「然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謝君寧一手拎著藥袋,一手插在兜裡,站姿卻始終筆直,像副濃淡相宜的水墨畫,眉眼間一筆一畫都氣韻逼人。
「憑什麼她們動手打了人,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以後繼續過她們安然無恙的好日子。而被施暴的人得到的只有一句道歉,就要理所當然地接受並且選擇原諒?」
「我不覺得安疏有錯,錯的本就是動手打人的施暴者。她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謝君寧的語氣始終平靜,沒有任何起伏,卻字字都刺在人心、尖銳至極:「她才是那個受到傷害的人,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應該讓她自己來決定,而不是老師您勸解幾句,她就必須放下這些,當做無事發生。」
「老師不是這個意思!」
劉老師有些生氣了。
她拍了一下桌子,擺在桌上的茶杯因此震了一下,哐當聲十分醒神。
「謝君寧同學,我只是站在學校的角度考慮這件事,如果這些事傳出去,只會對學校的名譽有損,到時候別人會怎樣看待我們學校?說我們學校盡出些壞學生——到時候你出去走一遭,說自己是元陽二中的學生,別人又怎麼看待你們?」
「老師是局外人,比你們看得都清,這件事鬧大了對你們也有害無利,從全域性上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