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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衣服,許嘉言再次鄭重地對沈青釉說了謝謝。
沈青釉不甚在意地說道:「早上不是說過了?」
他是指許嘉言壓在餐盤底下的那張紙條,但一張薄薄的紙條根本不足以表達許嘉言對他的謝意,他還是想要當面對沈青釉表示感謝。
而且沈青釉幫他換了西裝,他還沒有把西裝的費用給他,雖然這件事情本身錢已經不重要了,但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他跟沈青釉非親非故,已經白吃、白喝、白住人家這麼長時間,如今還要白穿人家花錢買的衣服,實在太不應該了。
許嘉言拿著手機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沈青釉搶先一步問道:「今天怎麼加班到這麼晚?」
許嘉言說:「剛剛入職……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所以……所以工作進度慢了一些。」
說完這話,許嘉言自己都愣住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突然不想在沈青釉面前說出實情,可能是覺得自己入職兩天一件正事沒做有些丟人,也可能是不想讓沈青釉知道他在公司暫且是個沒用的閒人,不想讓他看自己的笑話。
但以沈青釉的修養,應該也不會笑話他,可他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莫名地想要在他面前維持一點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尊嚴。
許嘉言一邊說一邊埋頭看著手指,卻忽略了今天搬運菜品的時候被菜葉子蹭髒的襯衫。
沈青釉看著他身上的那塊綠油油的汙漬,沒揭穿他蹩腳的謊言,問道:「吃飯了嗎?」
許嘉言說:「吃過了,晚上給你發資訊的時候就吃過了。」
他上次出門找工作碰到喬木森,只給王姨打電話報備了行程,這次加班本來也給王姨打了電話,想了想,王姨知道後也要轉達給沈青釉,所以也給沈青釉發了一條簡訊。
本以為沈青釉不會理會,卻沒想他不但理了,還親自過來接他。
許嘉言說:「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間下班啊?」
沈青釉說:「不知道。」
所以這次是純粹的巧合?
許嘉言說:「那你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萬一我們錯過了怎麼辦?」
沈青釉說:「打電話會打擾你工作,如果真的錯過了,你到家應該也會告知我,我不會一直在這裡等著。」
「哦。」
一路上沈青釉沒再說話,許嘉言幾度想要挑起話茬,都不知道應該再如何開口,車裡很靜,空調很暖,許嘉言忙了一天,終於在此時此刻有了一絲疲憊的感覺,都說病來如山倒,睏意來襲的時候也如排山倒海般地擋都擋不住。
眼看就要進入別墅區的大門,許嘉言再也堅持不住,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他想就這樣淺淺地休息一會兒,卻沒想剛剛閉眼,眼睛上面就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怎麼都睜不開了。
他睡得不沉,如果沈青釉能夠喊他一聲,他一定可以掙紮起來自己下車,可不知道為何,沈青釉並沒有開口,而是將車停穩之後,將他始終放在塑膠袋裡的西裝外套拿出來蓋在他的身上。
這樣一蓋,使得原本就溫暖的空間裡面變得更加溫暖,也讓許嘉言的睏意更深,靠在椅背上面一動都不想動。
不知睡了多久,許嘉言隱約感覺到有人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又感覺有人幫他解開了安全帶,他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他急需有人將他叫醒,或者在旁邊推他兩下,但沈青釉像是專門跟他作對一樣,全程保持安靜,甚至還收斂了呼吸,許嘉言在夢裡掙扎,卻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像是有人從包裹舒適的座椅上面,將他攬入一個寬厚且溫暖的懷抱當中。
是沈青釉的懷抱嗎?
許嘉言迷迷糊糊地想。
「叮鈴鈴鈴——」
早上六點半,許嘉言在熟悉的鬧鐘聲中準時睜開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