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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話簡直是狠狠戳中了趙夫人和劉文傑母子的心病,二人皆是眉頭緊蹙,面色冷得嚇人。劉文傑叫母親趙夫人和一向視若長輩的嬤嬤輪流把話說到臉上,更是又惱又恨,脖子上青筋直冒,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睛直直瞪著身前的妝檯,緊抿著嘴半晌一言不發。
徐嬤嬤一見劉文傑的模樣就曉得他是將話聽到了心底,心中暗喜。自打林斕進門,徐嬤嬤心裡就老大不痛快,覺得這出身高貴的少夫人沒將她放在眼裡。整個穆安侯府裡也只有林斕帶來的人只拿她當個尋常的體面嬤嬤,別人誰不說她是大公子的長輩?便是侯爺夫人,說話做事也是還當她是積年的老鄉親呢。
昨兒林斕那樣打發春柳,更是戳了徐嬤嬤的心窩子。誰不知道春柳和春柳娘是徐嬤嬤的娘親晚輩,能進這府裡體面當差也都是徐嬤嬤討來的恩典,結果林斕一句話就毀了春柳一輩子,恨的徐嬤嬤大半宿沒合上眼。
春柳若是就這麼走了,往後誰還會再聽她的吩咐,別說春柳家裡不好交代,怕是先前送錢塞禮想讓她幫著在大公子身邊給女兒謀個前程的人家都要想法子把東西要回去了。
琢磨了大半夜,徐嬤嬤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這世上沒有婦人不依靠男人的,腰桿子再硬孃家再厲害,若是男人翻了臉,鳳凰也得變草雞,乖乖低頭服軟。徐嬤嬤覺著像林斕那樣悍妒不肯低頭的性子,即便是生了個天仙的模樣,也遲早會遭了男人的厭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等著了這一天,當真是意外之喜。
劉文傑不說話,劉侯直接起身摔門去了旁邊的屋子,趙夫人沉著臉給劉文傑束好了金嵌紅寶發冠,才冷聲打了句圓場:「文傑媳婦身子弱,多睡會兒對身子骨好,再說這不還沒到時辰麼。也別唸叨她孃家,林家好,咱們家也不差,不然怎麼能做親家?只是文傑媳婦年紀小,難免不周到,慢慢教著也就是了。」
說完,趙夫人還不忘教導劉文傑:「書上不是也說了,枕邊教妻,你是她的夫君,自然該管教她,哪裡有自己去書房睡的道理,簡直家不成家,一點規矩體統都沒有。一會兒你就帶著她回去,今兒就把規矩立起來。」
劉文傑肩背僵了一瞬,而後才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趙夫人這才滿意,吩咐丫頭將她最為愛惜的一套金鑲玉首飾取了出來仔細插戴上,拿出氣勢坐到上首等林斕過來請安。
這一等就等了一盞茶時間,才等到了人。林斕身上穿了件半新的家常衣裳,頭上只簪了根瑩潤的梅頭玉簪,伏身行禮時目不斜視,好似既沒瞧見一旁黑著臉的劉文傑,也沒發覺趙夫人今日妝扮的異常之處,規規矩矩的給趙夫人行過禮後,問都沒問公公劉侯去了何處,便由阿月扶著撿了張下首的椅子坐了。
趙夫人等得一肚子火氣,只苦於林斕不曾晚到無法藉機發作。她原本還想刁難林斕一會兒,故意沒有叫起,沒想到林斕壓根就沒有等她開口的意思,一時氣的咬緊了牙關。她倒是有心直接斥責林斕目無長輩,順勢將人大罵一頓,可惜林斕身後四個丫頭個個膀大腰圓,外頭彷彿還候著四個粗使丫頭,趙夫人不免就覺著喉嚨裡梗著什麼,沒敢開這個口。
趙夫人不開口,劉文傑乾脆就當起了啞巴,低著頭窩在一旁半個字都沒有。趙夫人等了一會兒,見劉侯在的那間屋子裡也靜悄悄沒有響動,她才輕咳一聲,板著臉看向正怡然吃茶暖身的林斕:「文傑媳婦,你自己說,自從你嫁到咱們家來,我是如何待你的,文傑又如何待你,昨兒文傑在書房睡了一夜像什麼話。年輕小夫妻今日鬧明日好也該有個度,不然過些日子京中來人,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親家聽了也要為你們擔心。」
林斕心下一哂,目光波瀾不驚的看了眼自己帶來的一個粗使丫頭,阻止了她想直接再從金珠手裡搶一壺茶的動作,才溫順的笑了笑,迎上了趙夫人的視線:「除了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