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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後腦一疼,不禁按住太陽穴,只是一晃神,那團光芒便飛快地從他手背繞了過去。
護山大陣或許認出謝危樓,雷電停了一瞬,嚴應虛因此有了逃生之機,一溜煙鑽進密密麻麻的絃音樹林裡。
華鏡緊隨其後,不多時折返,「師尊,嚴長老備有後手,弟子沒能追上他。」
風一愚哼道,「你們越來越沒用了。」
華鏡:「想來他用了鑄魂陣,離衡武門不遠,我這就去查。」
這種陣法能保施陣者一命,設陣時剖出一魂一魄,安置在陣眼。只要死在方圓百里內,哪怕剩餘的魂魄消散了,也能活下來。
謝危樓又把事搞砸了,羞愧難當:「師尊……」
風一愚搖頭,對華鏡道:「衡武門內一定不止他一人與魔勾結。」
華鏡為難:「師尊,眼下動靜太大,嚴長老的黨羽肯定有所警覺,我此去至少半日,恐怕那些人都跑了。交給謝師弟吧?」
風一愚看也不看謝危樓,想了想:「那個李觀棋已無大礙,就將此事交給他。」
華鏡適時反對:「師尊,李觀棋信不過——」
「我知道你和他有矛盾,但他有用。」風一愚不容置喙。
華鏡不說話。風一愚回重瑤宮去了,謝危樓還在自怨自艾。
華鏡的黑靴停在他眼前,「看來楚月西確實亂你心神。外門那些弟子,你饒過他們了,對吧?」
「阿鏡,凡事留一線。」謝危樓仰頭看她,「你從前不是這種人。」
「從前?危樓,你從沒真正認識我,何談從前?正如我,也是第一次認識你。」華鏡折腰,挑起他鬢邊一縷落髮,看進他眼裡,「懦夫。」
丟下失魂落魄的謝危樓,華鏡回青燈夜雨樓,卜算嚴應虛的方位。
鑄魂陣要十二時辰才會聚攏他的魂魄,況且他身上還有華鏡留下的魔氣,跑不掉。
她不急著找到嚴應虛,先掐了只紙鶴,發往李觀棋住處。
半晌沒有回信。
楚月西已經送李觀棋回去了,他莫不是又昏迷了?華鏡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欄杆,眼看天色將晚,便派出分神。
華鏡落在露臺的欄杆上,屋內一燈如豆,楚月西趴在李觀棋床邊睡著了。
李觀棋也醒了,楚月西壓著他的手,睡意正酣。他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看準時機,將軟枕塞進她腕底。
楚月西毫無察覺,換了個姿勢,抱得更緊了。
李觀棋披衣起身,喉嚨發癢,忍著沒咳出聲,低頭推開露臺,轉身闔上門,才攥拳輕咳。
他沒有發現華鏡。華鏡也沒出言提醒,輕身一落,踮著腳,像貓兒般躡足,站在他身後。
李觀棋轉身,第一眼被驚著,不自覺撞向身後的門。
華鏡伸手拽住了他的肩膀。李觀棋又站直了,甚至前傾,鼻尖淺淺擦過她的。
他的耳根子紅了,囁嚅:「大師姐?」
華鏡已懶得追問,或許他天生有辨認身份的本領。她捻起停在欄杆邊邊的紙鶴,「風一愚讓你查嚴應虛的餘黨。」
「是,掌門確實這麼說。」李觀棋看了眼屋內,壓低聲音,「他更信任我了。」
華鏡睨了他一眼,勾唇,「做得很好。」
李觀棋咳了咳,「聽說嚴長老和魔勾結,被掌門發現,逃走了。是你做的?」
華鏡旋身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李觀棋規規矩矩地坐得遠一些,華鏡挑眉,主動往他那兒挪了挪。李觀棋縮成一團,背後抵著柱子,生怕碰到她的手。
「嚴應虛被風一愚打壓很久了,他一直突破不了洞我,是因為風一愚。我幫了他一個小忙,他應該回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