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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謝謝醫生!」指導員魏佳迪聽完林疏清的話後向後扭頭,對靠在牆壁垂首而立也同樣穿著作訓服的男人開心地喊:「老白,那小子沒事了!」
「刑大隊長,這次終於放心啦!」
林疏清剛才一出來就被魏佳迪高大的身軀給擋住,完全不知道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此時循著偏了身的魏佳迪的視線望過去,恰好與那人的目光相撞。
本來臉上盈著淺笑的林疏清在看到魏佳迪身後那個男人時笑意頓時僵住。
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可左胸腔裡的心臟卻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幾乎都要穿破胸膛蹦出來。
那年的場景再次重現在她的眼前。
男人想把她抱起來,快要缺氧到暈厥的她先一步抓扯住他的衣服,虛弱地哭著對他說救她父母,他毫不猶豫地摘掉自己的氧氣罩扣在她的口鼻上,嗓音朗潤低沉,話語特別冷靜:「別怕,我們會救你父母的。」
然後她迷迷糊糊間看到他做了個手勢,讓隊友破門救人。
可到最後,他們救出來的,是她父母的屍體。
林疏清抓著他的手倔強不講理地仰頭哭著質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話,不是說了會救她的父母的嗎?怎麼丟給她兩具屍體就想了事。
他沉默著,垂頭盯著她看,一眨不眨,眼眸漆黑髮亮,稜角分明的臉上黑黑乎乎的,特別髒,下顎線繃得很緊很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良久良久,在她站不穩要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反應極快地托住她柔若無骨的小身板,將哭的快要背過氣去的女孩虛虛摟在懷裡,眼瞼無力地垂下,嗓音澀啞,透出無能為力地失落,對她說:「對不起,節哀。」
林疏清當時才過了十八歲生日沒多久,是非黑白她分得清,她知道不是他們的錯,更不是他的錯,他根本不需要向她道歉。
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家庭突發意外失去了父母沒了家,從而抓住他在火場中對她說的那句話向他無理取鬧發洩情緒。
他是來救人的,他救了她的命,他盡力了。
可最後反過來被她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了一通,還要向她道歉。
而現在,眸光沉靜坦然同她對視的男人,眼睛依舊那麼漆黑,亮堂堂的,眼窩深邃,鼻樑挺直,臉部線條流暢而硬氣,雖然臉上很髒,沾滿了黑灰,可依舊遮擋不住他的好皮囊。
和九年前似乎沒什麼不同,但好像又有哪裡確確實實不一樣。
彷彿是被林疏清赤/裸裸地目光打量了太久,男人稍稍站直身子,對她微微頷首,聲音平靜而低沉,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但聽上去又格外的真誠,說:「謝謝。」
林疏清被他的話語扯回神思,她細細的眼尾微微挑起,顯然不太滿意兩個人重逢時他這種一副「我不認識你」的陌生人的面孔。
林疏清輕輕哼笑了下,神情散漫起來,在走到他面前時停住腳步,扭頭沖他揚起一抹弧度,這才不緊不慢地回答他:「不謝。」
隨後低頭垂眸,注意到了他手掌上的傷口,她眯了眯眼,勾人的眉角微揚,忽而又抬起臉,對他歪了歪頭,笑語盈盈道:「隊長是麼?麻煩跟我來一趟,關於傷員的一些情況還要和你說一下。」
男人朝魏佳迪瞅了一眼,站在用來推隊員的醫用推車旁邊的魏佳迪意會,對他朗聲說:「你去你去,我跟著肖揚去病房,一會兒你過來找我們就成!」
肖揚沒有生命危險,魏佳迪此時特別高興,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再加上現在他滿臉黑,那口大白牙就更加明顯,看起來有點滑稽。
林疏清忍不住小聲地笑出聲。
下一秒身側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