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第1/2 頁)
早就聽到了拆遷的訊息,各家各戶都商量著要去哪裡租房子,就連老闆娘都準備找一塊附近沒拆的門面繼續開商店和麻將室。
圓圓家的商店收益一年不如一年,自從老朱家的大兒子開了商店後就沒了活路,關閉大門了。
好些年不見圓圓了,再見已經時隔多年是十年後的事情了。
春花專程開著自家的小電驢來到了幸福村聚集地——沒有被拆遷的十字路口處的小商店。
在商店門口的石子路上停滿了小型電動車和摩托車,幾個車輛東倒西歪將寬闊的石子路上的空間減小了一半。
好在誰也不敢將小賣部的正門擋住,這才留了一需要七拐八彎的小路。
舊式的玻璃櫥窗架子裡黑色的黃鶴樓和紅色的金龍煙盒擺在了櫥窗正中間位置,下面的一曾玻璃架子上擺了其他牌子的煙盒。
老闆娘坐在門口正招攬著打牌的牌友,有時缺人也自己上去,當哪位打牌的客人需要換零錢和買菸的時候就是老闆娘忙不過來的。
老闆拿著一箇舊式插電燒水的鐵皮壺和保溫瓶在牌桌和客廳之間穿插。
春花在麻將是周圍晃盪的時候眼見幾個熟悉的影子,自家的弟媳李萌,還有自己胖胖的大姐梨花,小妹迎花。
母親陳婆婆也在旁邊的麻將桌旁找了一個位置推蝦子。
春花又向外面走了過去,看到了在路邊撿石子玩沙子的幾個小孩裡。
一個黑色面板瘦弱的小女孩拿著鏟子,嘴裡咬著棒棒糖,時不時跑來跑去。
“景逸——”春花跑了出去,看著那個挖著沙子,用石子堆砌的白色短袖的小女孩。
小女孩回過頭看著春花,臉上洋溢著笑容,飛快地跑了過去,雙手展開,黑黑的手掌心向內,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黑色如葡萄般大小的眼睛裡閃著光亮。
空氣裡灼熱的空氣裡伴隨著小女孩歡喜的吶喊:“姨媽——”
“小傢伙,幾天不見又長高了,想死姨媽了。”春花一把抱起景逸,又揉了揉她的臉蛋,笑眯眯道:“又到處跑,看著太陽曬的,又黑了,還有康康呢?”
春花好久不見景逸,倒是怪想念的,畢竟這個孩子從出生到搬家之前可以說是每天都見面的,搬了家之後知道自己無法生二胎,沒有這麼小的孩子可以帶著,也沒人這麼乖看見自己撲了上來甜甜喊自己姨媽。
自己的女兒因為二胎的事情都嘲諷了好幾次,安安太過聰明,就像什麼都知道,一眼看透了所有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
春花時常看見女兒都覺得自己女兒才是自己的媽媽,每次對自己的質問都像是一個大人訓斥一個孩子似的,在景逸身上的需要感和在意感是她不曾在安安身上找得到的。
“姨媽,我好想你啊,好幾天都不見了,我想買冰棒吃,你給我買冰棒吧。”景逸拉著春花的手往商店裡拽,粘人的嗓音在春花耳邊響起。
春花面帶笑容道:“好呀,好呀,你吃什麼樣的,給哥哥也買一個,哥哥人呢?你們沒在一起玩。”
“哥哥去和球球他們一起玩,不和我一起玩,我是女孩子他們不帶我玩,我和妮妮一起玩。“景逸指了指穿著粉色揹帶褲,雪白面板的女孩,一頭黑色的捲髮,肉嘟嘟的小臉吹彈可破。
明亮的眼睛裡寫滿了未知和彷徨,她的左眼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殘疾,眼角的勾縫連在了一起,
每次在別人組團玩耍的時候都被排除在外,一是因為年紀較小,二是因為左眼與其他人看上去明顯不一樣的原因。
不管是大人小孩看見她都是叫她小殘疾,她似乎不怎麼說話,很安靜,不像是那些鬧騰喊人外向的孩子。
母親有點精神病,生氣時大喊大叫扯著她姐姐的頭髮打罵她姐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