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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感謝鍾離衡放過了自己這次,雖然被警告自己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其實他不知道,這三年來她最怕的就是見到他,那種一面恨又一面抑止不住愛的感覺,常常讓她面對季傑時充滿罪惡感。還好,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季傑沒事,自己也沒事,鍾離衡…也沒有事……
翻來覆去的一夜也沒有睡好,第二天眼下面一團青暈。方文格下了班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吃飯時蕭蕭提出要帶季傑去找他的父母,倒讓方文格大吃了一驚。
“你想好了?”想到季傑父母看到蕭蕭後的反應,他都發悚。
當年季傑因為她跟好不容易失散的家人鬧翻了,還為她出了那樣的事,他的父母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一般,她居然還要再次送上門去!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蕭蕭對他無奈地笑了笑。
她可以吃苦受罪地帶著季傑,付出多少心力都沒關糸。但是她不能讓季傑再落到那個想對付鍾離衡的人手裡,鍾離衡可以放過自己一次,但不代表第二次也這麼幸運。何況季傑在那人手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危險,所以她想到的辦法只能是尋求庇護。
季傑的親生父母好歹是J市的高幹,雖然季傑出的事讓他們覺得臉上無光。但畢竟他們都是季傑的父母,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只要他們肯幫季傑,怎麼對自己都沒關糸,反正該受的三年前都受過了,不差這一回。
“那我陪你去。”見她拿定了主意,方文格知道再勸無用。雖然當年那事他也恨過蕭蕭,但是這麼多年她是怎麼對季傑的自己都看在眼裡,就連季傑的父母都做不到這點,所以他更相信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
蕭蕭對他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明知道去領受侮辱,她又何必多拉一個人去受呢?
但方文格還是不放心,季傑的父母他見過,死要面子的人,而且特看不起他們這種沒背景的人民,所以他堅持要跟去,這樣一直爭論到下午都沒有結果。蕭蕭等到方文格撐不住睡著了,才帶著季傑出去。
年代有些久遠的歐式建築樓下,三樓的陽臺上垂下一盆綠色常春藤,是季傑拉著自己去買的,那是送給他親生父親的第一件生日禮物。據說他的父親是J市某廳副廳長,是個很嚴肅不凡的人物。而她得已相見是季傑出事後,她看到的只是一個痛心疾首,聲色俱厲的父親失態的怒吼,謾罵。
記得季傑剛被他的親生父母找到時二十歲,從此由一個孤兒院長大的窮小子變成了**,還考上了J市的法律糸,前途光明,意氣風發。
那時意氣風發的他仍然課餘去找她聊天,請她吃飯,幫她修理家裡的水管子和做零碎的家務。他的身份是變了,讓她特別高興的是他仍然是那個讓她信任和依賴的季傑。她所不知道是這幸福背後是有許多現實需要季傑面對和抉擇的,就像她不知道她跟鍾離衡的未來,那看似光明的前景只是海市蜃樓一樣飄渺。
季父曾多次勒令季傑跟蕭蕭斷絕來往,卻被他一次次斷然拒絕。為此父子兩人不知鬧僵了多少次。直到季傑真的出事後被帶回家,她好不容易打聽到地址來看他,季母斯歇底裡地衝蕭蕭吼著罵她掃把星,讓她滾,季傑仍然在維護自己。
季父終於恨鐵不成鋼地對他痛打怒罵,她才知道季傑出來找自己的那天,季父曾氣恨地威脅他出了門就與他斷絕關糸,甚至想辦法把他鎖在家裡,沒想到季傑還是跳窗去了。是的,去了才出了事,才有了這三年來的渾渾噩噩,流離失所的日子。去了,才斷送了他這一輩子所有光明的前程和未來。
她猶記得那天下著大雨,又大又急的雨點打得她渾身發疼,季父甩了一地季傑受辱的照片,指著季傑說我沒有你這麼沒有出息的兒子,都被人弄成這樣了仍然執迷不悟,你真讓季家丟臉。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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