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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鬧鐘響的時候,小卷迷迷糊糊地往起坐,咚地一聲撞到了頭。
一睜眼,眼前居然是床板。
大概紀恆的虎身太熱,小卷睡著睡著就跑了,滾到了床底下,紀恆一個人霸佔著兩床之間的空隙,夏小恆最強,居然睡得忘了紀恆是老虎,仰著脖子,舒服地枕著老虎的後腿。
兩人一狗在地上睡得亂七八糟。
小卷和紀恆把夏小恆送回聶長風那裡,帶著李天他們匆匆忙忙趕到機場,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在中午時趕回了日上簾鉤的片場。
劇組今天的戲全都是外景,就在離影視城不遠的外景基地。
小卷化好妝,立刻開始拍戲。
這場戲是和秦輕的,在全劇後半段,講的是衛宣安排人在去行宮的路上刺殺皇子,陰錯陽差讓羅煙遇險。
秦輕演的晏池本來應該對這件事袖手旁觀坐收漁利,卻忍不住出手救了羅煙,結果自己受了重傷,要死了。
羅煙知道這個晏先生一直在騙她,卻沒想到最後他竟然救了她,抱著他失聲痛哭。
這段有不少武打場景,這種戲對小卷是最容易的,真動手的話,劇組的武術指導也根本不是她對手,可惜動作戲沒羅煙的份,小卷只能跑一跑,假摔兩下。
看見演侍衛的群演們都拿著刀槍乒桌球乓打得那麼熱鬧,小卷窩火得厲害,恨不得直接搶把劍跟誰打一架。
終於輪到秦輕救小卷了。
秦輕的身手居然也不錯,小卷一眼就看出,武指教他的套路,他都是看一遍就會,而且武指的套路里不太流暢的地方,他也不說出來,自己做的時候順手就改了。
這隻狐狸不知是什麼來頭。
小卷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拎著劍和人動手,羨慕得眼熱無比,努力繃著,不讓嫉妒的眼神在鏡頭前表現得太明顯。
終於「咻」地一箭,把這隻有資格跟人打架的狐狸撂倒了,簡直大快人心。
「晏先生!」小卷悽慘地叫了一聲,撲上去。
導演喊卡,秦輕在別人的戲時去改了個妝,背上多了支箭,身上冒血,才繼續拍。
「晏先生……」小卷哽咽。
這場是哭戲,得真的哭出來。
秦輕嘴唇畫得慘白,有氣無力的,好像真的快死了,演技還挺不錯。
小卷抱著秦輕,盯著他一身紅通通的假血,努力把他想像成上次拍暗跡時裝死的夏小恆。
上次淋著大雨,懷裡抱著可怕的大狗,小卷要多難過有多難過,哭得真情實感,稀里嘩啦。
可是腦子一轉到夏小恆身上,就彷彿看到了那雙黑豆豆亮晶晶的眼睛,還有它乖乖的表情,小卷痛苦地發現,非但沒覺得害怕,反而又有點想它了——不是才走了一天而已嗎?
它又得待在聶長風家裡,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聶長風應該在天天遛它吧?邊牧運動量特別大,憋著它的話,它會抑鬱的。
「公主……」秦輕突然出聲。
小卷趕緊把腦子裡亂跑的馬拉回來。
完蛋了,還是沒哭出來。
小卷火速在腦子裡搜尋以前裝哭時的資料庫,輕鬆地想起小時候摔得最慘的那次。
小時候跟著哥哥們挖陷阱,結果挖好了一不小心自己掉進去,倒黴的當時是人形,沒法立刻飛起來,疼得渾身哆嗦,死去活來,在哥哥背上趴著哭了一路。
一想起來,屁股彷彿立刻就開始疼。
「晏先生,」小卷抹了一把眼淚,往下走臺詞,「我這就帶你回皇宮,我們去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
秦輕被小卷抱著,看著小卷的淚水滾滾而下,落在他的衣襟上,洇出斑斑點點的濕痕,眼中多了點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