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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聖女眼中閃過冷光,聲音卻依然如常,道:「思郎,化骨香是由你我一手打造而成,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李籍不願與南疆聖女再多掰扯,扯著嗓子喊道:「退下!都退下!」
南疆聖女勃然大怒:「思郎,不能退!」
見李籍一意孤行,看也不看她,南疆聖女心下慌張,一咬牙,將目光投向一旁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武林仙子,又向沈辭鏡一指:「唐意仙!殺了他!我知你身世,我幫你報仇!」
唐意仙驀然看向沈辭鏡,抬手要刺。
沈辭鏡臉色一沉,正待拼命,下一刻,一根玉箸便擦過身旁,沒入石磚,牢牢釘在眾人身前。
「到此為止。」
眾人心中一驚,循聲望去,卻見端坐龍椅之上的天子竟在此刻站了起來。
南疆聖女失聲道:「你怎麼也——」
謝非言沒有理會這些驚愕,輕輕擊掌,於是下一刻,黑暗中有無數全副武裝的侍衛如潮水湧來,絲毫不受場中化骨香的影響,與清河會和南疆的人馬廝殺起來。
「糟了!」南疆聖女反應過來,臉色慘敗,「這是陷阱!」
以為自己是布網的獵人,卻沒想自己才是那網中獵物。
「走!」
眼看陳國公瞬間就被控制,唐意仙抓著南疆聖女與李籍,一頭沖入混亂的宮宴中,疾馳而去。
謝非言也並未攔下他們,而是步步走下龍椅,來到沈辭鏡面前。
「抱歉。」謝非言輕聲道,「我不是刻意要瞞著你的。」
身份也好,計劃也好,都不是謝非言刻意隱瞞。
謝非言總是覺得自己能處理好這一切,也總是不願讓沈辭鏡耗費半點心思在這些無聊事件上,所以他總是獨自處理這一切。
但他想要將沈辭鏡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可他總是忘了沈辭鏡同樣也想要保護他,所以在一些沒注意到的細節上,謝非言總會不小心傷到沈辭鏡。
謝非言心中懊惱,輕輕抓住沈辭鏡的左手,將他緊握的拳頭開啟,看到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那是沈辭鏡在發覺不對的瞬間,便試圖用痛楚喚醒神智的刀傷。
所有人都看到了滿身鮮血的沈辭鏡殺敵時的殺神氣勢,但謝非言卻看到了沈辭鏡藏起來的傷疤。
謝非言低頭親了親他的手掌:「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的目光從我身上轉移半分……但我好像總是做不好……」
沈辭鏡定定看他,分明四肢都在麻藥的作用下已經再沒了知覺,可當那一吻落在掌心時,他卻感到自己的手與心都有一種難忍的酥麻癢意湧動。
「你啊……沒事便好……」
沈辭鏡身形晃了晃,終於撐不過藥力,長刀落地,倒在謝非言的懷中。
謝非言小心扶著沈辭鏡,在殿中盤膝而坐,讓沈辭鏡枕在自己腿上,好叫他熬過藥力的過程中更舒服些。
沈辭鏡察覺到了這個細節,心中越發癢癢的,含笑看著謝非言,道:「我該如何喚你?」
沈辭鏡沒想到,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竟會在這樣時刻。
紛擾的聲音,刺鼻的血氣,明明這些都與風花雪月相去甚遠,但卻又叫沈辭鏡覺得莫名熟悉安心,好像他們曾這樣見過對方無數次,好像他們曾無數次在鮮血中擁抱。
謝非言溫柔看他,回道:「謝斐。這是我的真名,只有你可以這樣叫我。」
謝非言的真名為謝斐。這個名字就如神名一般,具有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而在某些世界裡,僅念出這個真名,就可呼風喚雨,甚至呼喚真神。
但謝非言的真名只有沈辭鏡一人知曉,也只允許他一人呼喚。
從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