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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沒想到自己竟被人一口道破身份,乃至道破目的,面上倏爾失色,想也不想便化作一道黃影閃過,意欲逃脫。
可賣梨人反應也快,伸手便是一捉。
也不見賣梨人的動作顯出什麼神妙,就好像只是普通的伸手而已,下一刻,眾人眼前一花,再定睛時,就見賣梨人手上就多出了一隻掙扎不休的黃鼠狼。
賣梨人哼笑:「人道重地,豈容你這般放肆?且跟我走一趟吧!」
說著,賣梨人拂袖而去,只一眨眼間,賣梨人、黃鼠狼、還有那一車的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根木杖斜插在原本的「梨樹」處,腳下堆滿了又小又皺的梨。
「誒呀!神仙?!」
「我們見著神仙了?!」
「這梨……怎麼好像是城外野梨樹上的?」
「難怪,我就說怎的這般難吃,原來是那顆梨樹!」
「仙長真是厲害,我們也沒見著他怎麼動作,他竟就騙過了精怪的眼睛,還從城外搬來了這麼多苦梨。」
「是啊,仙長若不說,我們如何能知曉黃鼠狼竟也能變成一個大活人?!」
「那精怪也是心賊,若不是有仙長揭破,想來我們真的要被他騙過了。」
「我們這一口梨啊,雖然苦,但卻是仙長用仙法搬運來的梨,值了,值了!」
「……」
紛紛的興奮議論聲中,謝非言露出一個頗有趣味的笑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這顆皺梨。
「有意思。」
剛剛那黃鼠狼身上的法術,無論是變身之法,還是障眼法搬運法,在謝非言看來都很一般。
但那賣梨人使的法術,卻很值得說道。
從表面上來看,賣梨人同樣用的是障眼法和搬運法,但事實上,他是先將對方法術無聲破解後,移花接木,在法術主人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過法術的主導權,這才令黃鼠狼的搬運法指向了城外的苦梨樹。
以巧破力!
這樣的法術與使用,雖然沒有驚天動地翻山倒海之威能,卻有另一種舉重若輕的精妙之感,其中的玄奧之意,跟謝非言從前學習的心訣法術以及寧玄承修習過的道法都不相同。
「很有意思。」
仙人,修士,精怪,妖魔,願力成神,人道重地。
這一切的一切,比寧玄承記憶中的天地更為廣闊,也藏了更多的秘密,叫謝非言生出濃厚的興趣來。
他看了一眼黃鼠狼消失的地方,沒有去追求一隻黃鼠狼怎會有這樣超前的思想,琢磨出自編自導自演來獲取願力這種操作,也沒有黃鼠狼「自編」的故事,為何與《聊齋》中的《種梨》如此相似。
他只是望向蔚藍的天空,微微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果然很有意思。」
謝非言並不急著探究一切的真相,而是享受著這一刻的時光,將苦梨拿在手上後,便優哉遊哉地翻牆回了自己王府。
王府內,侍奉他的女官嬤嬤和侍衛們都急得團團轉,若不是謝非言溜走時留了字條,恐怕他們就得急瘋了!
謝非言帶著少有的惡趣味,將這些人急上火的模樣一一收入眼中,這才現身人前,將這些人一一安撫。
「小王爺,您怎麼一個下人都不帶上,就這樣跑出去了?若您在外頭出了什麼事,我們便是去了地下都沒臉同淑妃娘娘交待啊!」
謝非言笑眯眯的:「好好好,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當晚,謝非言洗漱過後,上床睡覺。
但當三更的梆子聲響起時,謝非言忽有所感,倏爾從夢中醒來,看向窗外。
在那裡,借著皎白月色,謝非言看到一個人影坐在窗欞上,一邊毫不客氣地拿著他白天帶